[請問今晚你是生氣了嗎?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抱歉。]
[對不起,我知道今晚的要求很冒昧。]
……
[你是睡覺了嗎,那祝你今夜好夢。]
[我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
晏安的視線落在了楚清發來的最後一句話上,目光在上面停留良久,直到手機自動息屏,他才把手機放在了胸口,随後輕輕地合上了眼。
但一閉上眼,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候,空曠的座位席,刺眼的燈光,鏡子裡化着濃妝的自己……
真是,有夠不堪入目的,回想起今晚他的表現,晏安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楚清發送消息後,她的手機遲遲沒有傳來震動,她有些煩躁地反複解鎖屏幕,下一秒又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
“欲擒故縱的法子翻車了。”觀看了全程的時影在一旁銳評。
這時,楚清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楚清以極快的速度解鎖屏幕,随後恹恹地将手機息屏。
[你哥我要回國了!!!還不速速前來接機!!!]
[怎麼樣,親愛的妹妹,聽到了我要回國,你開不開心!!!]
發件人是楚興,楚清順手把他設為了“消息免打擾”,心裡有點懊惱怎麼忘了楚興這個煩人精。
今夜,無人好夢。
第二天,醫學院教學樓中。
“……所以在檢查手段不發達的上世紀八十年代,肝性腦病常與精神疾病混淆,有這麼一個患者我記得很清楚,他在單位裡用刀子把同事捅傷,中間還發生了别的事情,最後他被診斷為精神疾病,被家裡人送進了精神病院,但他最終在精神病院中因為肝病爆發去世。”
講台上的授課老師一時興起,從肝性腦病開始侃侃而談自己聽說過的一個病例,因為病例的内容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聽到了最後台下的學生都下意識“啊?”了一聲,但楚清依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機。
昨晚到現在,晏安一直沒有給她發消息,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在意識到晏安是真的生氣了之後,楚清心中最先升騰起的,竟然是一種隐秘的歡喜。
比起前世那個冷淡不可接近的晏安,她更喜歡現在這個有血有肉會開心會生氣的晏安,兩者之間的區别是,前者她想把他拽下神壇,而後者她想把他圈養在自己身邊。
下課之後去藝術系那邊找他好了,楚清想。
但她沒想到的是,下課鈴聲響起之後,她想找的人正安安靜靜地站在教室門外的走廊之中。
下課之後,人潮洶湧,晏安逆着人流走到楚清的面前,低聲開口,“楚助教,我有些話想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