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質疑和嘲諷,江雲蘿卻不覺得有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接着開始登階。
一開始,可以說是身輕如燕,毫不費力。
隻是走了沒一會兒,就開始微微喘氣。
白赤:“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兩腿灌鉛胸口摞大錘喘不動氣了?”
江雲蘿:“這個倒沒有,剛才沒感覺,現在感覺是真的在爬樓梯。”
這樣說着,竟然不知不覺地爬到了三分之一。
人群中傳來唏噓聲:“這丫頭竟然還挺有眼光,真叫她給撿了漏了。”
“可不是嘛,到底是天道宮弟子,怎麼會真是個濫竽充數的廢柴?”
“呵,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們且看着吧!”
衆人看得起了勁兒,本想看她一鼓作氣,到底能爬到哪兒,誰知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在爬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住,說了句:“好累,先歇一會兒。”
說完,竟旁若無人一屁股坐在原地,開始捏腿揉腳,順帶掏出了腰間的水囊灌了幾口。
驚呆的衆人:她居然坐在那兒,優哉遊哉地喝水?
不是,她怕不是忘了,這可是在仙門大比!
台上的孟照淵也是笑了起來:“這位江小友可真是有意思,如此大咧咧坐在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藐視我們靈山。”
話裡帶刺,眼神卻沖着微生儀看了過來。
微生儀卻是端坐不動:“孟掌門會錯意了,她不過是累了而已。”
孟照淵好似聽了什麼笑話:“哦,是嗎?”
這邊暗流湧動,另一邊的江雲蘿卻是真的累了。
當然,她之所以選擇停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白赤:“你還有什麼原因?還不趕緊趁着無人登頂趕緊往上沖一沖,說不定你還能進前三呢!”
江雲蘿:“前三?你還是太單純了。”
圓潤蘑菇搖晃腦袋:“你到底什麼意思?”
江雲蘿昂了昂下巴:“你看那上面。”
一人一菇擡頭,隻見長階之上,已經走到三分之二的足足有五六人。
隻是忽然某一刻,有人終于按捺不住,趁人向上攀爬之際猝不及防直接橫掃人腳底。
瞬間,被暗算的那名弟子腳下不穩,徑直地從長階滾了下來。
驚得衆人立時驚歎:“好啊!有人下黑手!”
“我也看到了!那人是洛玉仙宗的弟子,簡直卑鄙!無恥!”
“就是,這種暗算行徑你們四大仙門都坐視不管嗎?”
孟照淵趕緊站出來:“稍安勿躁,稍安勿……”
安撫的話沒說完,一襲紅衣面相陰柔的戚宗主直接站了出來,對着聒噪的人群桀骜道:“什麼下黑手?比試開始之前可有說過不能動手?”
“……這倒是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是正常較量,要怪也隻能怪那些人毫無警戒,且技不如人,既然敗了,就不要在這裡狺狺狂吠,惹人發笑。”
一番刻薄之語,瞬間讓衆人啞口無言。
坐在階上的江雲蘿:“看到了吧,我這樣的半吊子修為,怕是還沒挨上去,就被踢下來了。”
腦海中的蘑菇一陣心驚,心驚完了又表情複雜地看向這狡猾的女人:“所以呢,你為了不被踢下來,就待在這裡被人嘲笑?那還不是一樣丢臉……”
江雲蘿:“這怎麼能一樣?敵動我不動,消耗戰術懂不懂?算了,我跟你一個蘑菇說什麼戰術。”
蘑菇白赤:“……”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怎麼破?
因着方才戚行的那一番話,快要爬到最高的幾人立刻像是意識到什麼。
李橫七當即揚聲:“沒想到堂堂洛玉仙宗宗主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君不渡也道:“不錯,我靈山弟子絕不會做背後偷襲之事。”
說完的下一刻,兩人對視一眼火花四濺,不由分說地當即打了起來。
隻見是靈光四射,拳腳碰撞,動作招式看得人眼花缭亂。後面的人想趁機超過他們或者背地裡下黑手,都被通通踢了下去。
才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二十丈長階就倒了一大片人。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靈力消耗太快,爬到最後幾階的時候,李橫七君不渡竟同時倒在了原地。
氣喘籲籲,汗如雨下,甚至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最後隻能互相嘲諷:“哼,靈山之犬,不過如此。”
君不渡回敬:“彼此彼此,我可不似某些心氣高的少爺,輸了比試還要回去哭鼻子。”
陡然被戳穿當年糗事的李橫七怒火中燒,竟生生忍着靈力被壓制的痛苦使勁給了他一腳,而後又往上爬了一階。
“還有三階,我可以的,魁首是我的。”
話音落地,身後響起一道輕快的聲音:“橫七師兄,你怎麼趴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