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我就知道你是真心想當我的小師妹！”時憶歡呼道。

一旁的時序說道：“居然如此，那就随我們回去見師父吧。”

離憂一愣，問道：“見師父？”

“當然啦！”時憶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開心：“你不是要拜師嗎？我們這就帶你回去拜見師父。”

話音剛落，就見四人周身仙氣缭繞，将離憂的視線完全遮蓋，待仙氣散去視線清明時，四人已經到了一座山上。

周圍群山環繞，将主山簇擁在懷，而她們便站在便是群山之首，放眼望去層巒疊嶂，山間薄霧缭繞仿佛置身夢中仙境。

“這就是我們門派所在之處——鶴山。”時念介紹道，“不過，到了山腰就隻能走路了，師父住在山頂，我們隻能走上去參拜。”

這倒是姿态十分尊敬了。

離憂道：“好。”

從山腰到山頂的路由青石鋪就，石階蜿蜒至遠方，一眼竟看不到頭。

才走了一會兒，時念便氣喘籲籲，強撐着一口氣道：“離憂……你累不累啊……你是凡人……比不得……比不得我們……我們還能受這山間靈氣供養……你在這山間走這麼久…………難免會累……你要是走不動了……就……就說出來……我們便歇一會……等等你……”

走在前方的時憶回頭看了眼大氣都喘不上的時念，又瞧了瞧氣定神閑的離憂，無語道：“平時要你練功你偏要偷懶，現在走個石階就喊累，要我看離憂的耐力都比你好。”

時念原本累的受不住了，撐着膝蓋在原地休息，聞言擡頭看向離憂，見她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瞬間驚訝問道：“你不累嗎？”

離憂搖搖頭。

“為什麼啊！”時念大為震驚，喊道：“你隻是個凡人，怎麼會有和師兄師姐一樣的耐力？”

離憂不僅不累，甚至走在山間隐隐能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想了想，她道：“興許是你所說的，山間有靈氣吧。”

聽到這話，前頭的時序也忍不住回頭看她。

這山間有靈氣不假，但這靈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吸收的，就連他和師姐也隻能勉強吸收一二。

他還從未見過哪個氣脈不通的凡人能如此順暢地吸收靈氣。

莫非……她當真如師父所說，資質不凡？

想到這，他心中難免有些不快。

想當初他剛剛拜入師門，也有許多同門師兄弟誇贊他根骨奇清，命帶仙緣。

即便如他這般受人羨厭的天資，也是修煉了許久才逐漸悟通如何運氣用氣。

眼前這個凡人這麼能如此自如地吸收這山間的天地靈氣？

即便他天資傲人也隻是達到了見這個凡人的門檻嗎……

看着離憂氣定神閑的模樣，時念的好勝心作祟，她也不願意停下來歇息了，強撐着繼續往前走。

于是，四個人各懷心事地繼續上山。

時序和時憶走在前面，不苟言語。

時念和離憂跟在後面，一貫話多的時念累的說不出話，氣氛開始凝滞了。

走得無聊了，離憂便擡頭看這山間的風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念口中所說的靈氣有滋養作用，在這山上，無論是喬木還是灌木都大的出奇。

山中喬木成林，樹冠蜿蜒伸向空中，隐天蔽日。

腳邊的灌木生得有半人高，叢林脈絡交錯，深處還有些顔色斑斓，形态各異的花果。

林子深處時常有高猿長嘯，頭頂還時不時掠過一隻赤紅長尾的鳥獸。

大抵是受山間靈氣滋養，這些鳥獸竟都人模人樣的，怕是不日也能修出人形。

一道凄厲的喊聲如雷貫耳，離憂冷不丁被吓得身形一震，循聲看去，隻見一隻通體焰色的火鳳立在離她不遠的枝頭上，那火鳳一雙狹長的眼睛自上而下盯着離憂，從那道銳利的目光中，離憂竟然讀出了一些人才會有的情感。

“離憂……”時念在後頭輕聲叫她，道：“這林子裡有些靈獸有人識，有的還會讀心，你别在心裡念叨他們……”

聞言，離憂眉頭狠狠一跳，小心翼翼地拿目光去打量那火鳳。

“這東西，這麼邪門呢……”

“當然了，聽師父說，它名叫玄機，可是天界司命星君的仙寵呢！”時念故作玄虛道。

離憂問道：“神仙的寵物，怎麼會在這？這不是人間嗎？”

“非也非也。”時念搖頭道：“入了鶴山就不算是在人間了，我們非陰非陽，非人非仙，獨立于三界之外。”

說白了就是沒修成仙，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凡人。

“司命星君的寵物在這，司命也會在這裡嗎？”離憂好奇地問道。

時念聞言，神色大驚，陡然降低聲音，看上去煞有介事。

她拉着離憂低語道：“這是個秘密！聽師父說，司命星君失職犯錯，被罰下凡曆劫啦……”

離憂剛想開口，卻隻聽見玄機尖叫一聲，一陣驚風穿林而過，卷得寬大的樹葉拍在一起，沙沙作響，四人被吹得衣袍烈烈，險些站不穩身子。

“時念！”時序回頭斥道：“不得妄言！”

時念被訓得心虛不已，當即緘口，不斷朝玄機作揖。

玄機似乎脾氣不太好，尾随離憂在她耳朵旁邊叫了一路，快到山頂才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