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叙身上的寒氣沒被眼前人臉上的笑容融化,也不接他的話茬,隻是冷峻地說:“上車。”
啪嗒一聲,車門鎖打開。
楚枝意婉拒:“傅先生,我還沒下班呢。”
傅時叙掃過他身上那點零星的布料,耐心不多:“要我請你?”
楚枝意癟癟嘴,悶悶不樂地拉開車門坐進去。
他一進來,傅時叙才發現,傅季野的這個小男友,不僅今天穿的衣服V領開得過分,就連下身的短褲也緊,大腿處還捆着黑色的皮質腿環。
纖細又圓潤的腿部肌膚白得晃眼。
傅時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目光又從楚枝意緊捧在手裡的,冒着騰騰熱氣的玻璃杯上滑過。
楚枝意說不出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端起杯子湊到嘴邊想自己喝口,唇舌剛剛碰到水,他就本能地手抖,整個人猛地哆嗦,張開嘴替被燙到發紅的舌尖散熱。
傅時叙看着他被水打濕的衣服,又看了眼沾上水的車椅皮墊。
舌尖的陣痛好不容易緩過來,對上傅時叙譴責的雙眼,楚枝意下意識挺直後脊:“對不起。”
道完歉,他将水杯放在車門邊緣,轉身從後座椅背的挂式紙巾盒上扯紙,彎腰擦拭留有水迹的地方。
這麼一動作,本就開得深的領口更是變得一覽無餘起來。
傅時叙實在欣賞不來這種衣服,制止楚枝意的動作,扯了兩張新的紙巾:“我來。”
“不用不用,傅先生,我自己來。”楚枝意慌忙道。
“我說,我來。”
傅時叙的語氣裡全都是不容拒絕,手臂一伸,擋在楚枝意身前。
“噢噢。”楚枝意沒想到他這麼熱心,隻好退位讓賢。
為了不影響傅時叙發揮,他盡力把自己往旁縮去,腰和腿都擡起來一些。
男人的指尖攥緊紙巾,把他大腿側的真皮坐墊上的水迹擦幹。
做完這些,傅時叙從扶手箱裡拿出消毒濕巾,反複擦拭幾遍後,連同楚枝意手裡的紙巾一起,被丢進了後排垃圾桶裡。
楚枝意謹慎地問:“擦完了?”
傅時叙冷看他一眼。
楚枝意低頭瞧,水漬的确消失無蹤。
雖然他不太懂車的牌子,但這車的确一看就貴,坐起來也舒服,要是一不小心把這内飾弄出問題,賣了他都不夠賠的。
還好,還好。
他放心地把自己翹起來的半邊小臀安然地放回座位上。
瞄了眼傅季野的這位大冰棍小叔,楚枝意說:“傅先生,你現在叫我上車也沒用的。你太着急了。我還要上班,得下班了才能帶你回家去接昭昭。”
傅時叙撩起眼皮掃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去接他?”
楚枝意啊了一聲,不解地問:“你來這一趟不就是為了把他帶走的嗎?”
傅時叙語氣平淡:“我是愛好廣泛,但給人當保姆除外。”
楚枝意有點急了,這發展怎麼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但昭昭是你們傅家的崽啊。”楚枝意忍不住比劃起來,“就這樣放任他流落民間真的沒問題嗎?”
傅時叙用那種你腦子有病吧的眼神看着他。
靜了三秒,發現楚枝意竟是認真在提問後,他忍不住嘲諷了句:“我長得像皇帝?”
楚枝意真心實意地點頭:“多少有點。但不是長相,而是一種感覺。傅先生,你懂我意思嗎?”
傅時叙不想懂。
楚枝意還在推銷:“傅先生,你真不打算帶他走嗎?他怎麼說也是你們老傅家的種啊!”
傅時叙說:“我家沒有王位要繼承。”
楚枝意有點挫敗了,但他還沒徹底死心,張了張嘴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阿巴了一下,小嘴巴還是閉了回去。
傅時叙看他一眼,從車裡抽出一張卡,遞給楚枝意。
“這裡面有足夠的錢,夠你請人24小時專門照顧他。”
楚枝意盯着眼前的卡,犯難起來。
這個豪門劇本終究是來了,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不過他心裡實在也有點癢,于是好奇地問:“足夠是多足夠啊?”
傅時叙說:“你可以買套房,給他上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