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沒騙他們,她那桌真的很熱鬧。
大家都是年輕人,各個都很會玩,又會來事,花樣又多。
楚枝意一開始還擔心傅時叙融不進去,沒想到他處理得遊刃有餘。就連那些他以為他全都不會的酒桌小遊戲,他也信手拈來,亦或者一聽就懂。
幾輪下來,周周的好幾個朋友都被折服。
甚至膽子大的,還笑着詢問:“小禾,你哥有沒有對象啊?”
這事楚枝意還真不知道。
他擡手撞了下傅時叙的胳膊:“哥,你有對象嗎?”
傅時叙盯着他:“你說呢?”
楚枝意哪曉得?他又沒見過傅時叙的女朋友。
瞧着他倆這樣,有個女孩在一旁偷偷捂嘴笑了,撞了撞周周的胳膊,沖着周周擠眉弄眼。
周周清清嗓子:“行了行了,别八卦了,玩新遊戲?pocky比拼來不來?兩人一組,輸的那組罰酒。”
楚枝意一聽就搖頭,他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是當了爹的人,怎麼可以玩這麼刺激的遊戲?這點職業操守和邊界感他還是有的。
哪曉得傅時叙已經替他做了回答,從周周手裡拿過一根草莓味的pocky。
楚枝意吓一跳。
立刻湊到傅時叙耳邊小聲說話,演都不帶演了:“小叔,你幹嘛?你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嗎?”
傅時叙說:“大概明白。”
頓了頓,他說:“為什麼她隻給我一根?兩人一組,你不吃嗎?”
楚枝意一聽這話,心想你明白個球,着急地跟他解釋:“不是你自己吃啊!是兩人一組!兩人一組!兩人吃一根啊!”
他拽着傅時叙去看最右邊的那對,兩個女孩,長頭發的那個已經叼着pocky,送到另外一位短發的嘴邊。
楚枝意恨鐵不成鋼地說:“懂了吧?是這麼吃!哪個組要是剩下的最長,就算輸了!”
傅時叙沒說話了,八成是被這種年輕人的玩法給吓到了。
楚枝意趕緊替他出主意:“小叔,你快跟周周說咱不參加。或者,或者我給你找個人,陪你一塊參加。”
楚枝意立刻拿眼光掃了一圈卡座。
好家夥,各個都組隊成功。
他急得眉毛都要燒起來。
“抱歉,是我沒弄懂規則。”傅時叙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有些自責,“我們直接認輸吧,罰幾杯?我喝。”
這人如此絲滑地道歉了,倒讓楚枝意有點過意不去。
有種虐待無辜老人的錯覺。
他問周周,直接認輸成不成,要罰幾杯。
周周說:“直接認輸懲罰雙杯,要喝八杯哦。”
八杯?
把他喝死算了。
楚枝意心一橫,咬牙對傅時叙說:“小叔,咱試試吧。”
傅時叙蹙起眉。
楚枝意怕他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界,忙說:“隻是遊戲而已,你别怕,這個我擅長,我來吃就行了,保證不碰到你的嘴。”
傅時叙擡起眼:“你很擅長?”
楚枝意嗯咯一聲,心裡在想,他經常自己吃pocky啊,控制一點力道就完全沒問題吧。
“反正你等會就叼着這個别動。”楚枝意開始出謀劃策,“我來弄就好。”
傅時叙說:“行吧,那靠你了。”
楚枝意拍着胸脯跟他保證:“放心吧,絕對不會輸。”
他倆是最後一組,他觀察了下戰況,除了有兩組膽大包天都舌吻到一起了,其他人都還是要點臉的,多多少少都剩了一些。
隻要他确保pocky最後還剩1cm,那他們就不會輸。
楚枝意做好打算,在周周喊下開始以後,立刻眼神示意傅時叙。
傅時叙叼住沒裹草莓醬的那一端,眼神定定地等着他。
楚枝意湊上去,身子前傾,腦袋靠近,咬上粉色的那端,一點一點往裡吃。
他吃得非常專心,滿腦子都是如何控制速度和力道,如何保持和傅時叙的距離。
為了以最方便最好發揮的姿态吃到餅幹,他不得不在中途調整姿勢,擡手搭在傅時叙的肩膀上,身子更往前靠近了點。
草莓味撲面而來。
男孩認真地看着餅幹,眼裡隻有餅幹的長度。
傅時叙卻不得不注意到,他的睫毛真的很長,都快能拿去掃地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泛着淡淡的粉紅,嘴唇很水潤,咬動餅幹的時候,牙齒小小的,像貝殼。
傅時叙動了動喉結,緊住呼吸,看見男孩再次無意識地擡起身子,鼻尖幾乎就要碰到他的。
傅時叙下意識看向楚枝意的眼睛。
他一心想赢,眼神幹淨,除了對勝利的執念外,什麼雜質都沒有。如此澄澈,如一面鏡子,照出他某些幽密不可言的思緒。
“咔嚓。”
pocky從另一頭斷開。
傅時叙往後拉開距離,偏了偏頭,直起身子,和楚枝意因為錯愕而愣住的臉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