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沒想到自己三十歲了,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仍然無法做到波瀾不驚。臉上越淡定,心裡越慌。她不是不知道戳破這些意味着什麼,她隻是想如果又和之前遇到的情況一樣的話,那不如趁早結束這段糾葛。
對大家都好。
昏天黑地的忙了三天,終于把手頭上該解決的麻煩都解決了。五一假期馬上要到了,團隊的大家也都松了口氣,辦公室裡緊張的氣氛也有所緩和。
彭珊給知夏發來消息:大忙人耳朵怎麼樣了啊,五一放假什麼安排,都一個月沒見了,不陪我吃個飯嗎?
知夏回想了下,是好久沒見了,正好有一堆問題要跟彭珊求證。
上學時彭珊是社交達人,不僅管理學院人人她都能說上話,其他學院各個專業都有她的朋友。大二時她和體院的男生談戀愛,當時也是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大四畢業前夕卻發現對方劈腿。彭珊果斷分手,并反手一個舉報對方論文作假,順勢有人扒出劈腿的女生在保研考試中有作弊的行為,于是偷情男女雙雙受處分,大快人心。
畢業半年後,彭珊接管了自家集團下的一個子公司,又一年,彭珊跟現在的老公結了婚,自此和知夏徹底過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知夏有時也會羨慕,敢愛敢恨的人生好精彩,早早成家立業安定下來也是很好的選擇,可歸根到底,能過這樣人生的人,都有人托底。
之後的幾年,知夏和彭珊再無法像大學時一樣臨時興起說走就走了,倆人的時間總是碰不到一起,頂多隻能是找一個大家都不太忙的晚上,吃頓飯聊聊天。
放假當天,知夏和彭珊約在了常去的一家港式茶餐廳。
“你這恢複怎麼樣了?還得幾天啊?”彭珊上來就拉着知夏看。
“差不多了,我今天回去就把紗布拆了。”
“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還是老一套,我都要背過了。讓我多喝水,少生氣,少上火。”知夏咬了口蝦餃,一口滿足。
彭珊點點頭:“那你就多聽話,工作也别太着急上火了。”
知夏無奈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我問你,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個叫季曉清的嗎?”
“季曉清?醫學院的?”
“對。”
“你不認識啊?”彭珊有些驚訝。
“我怎麼會認識!”知夏更驚訝。
“托你弟的福,醫學院三分之二的人都認識你好不好!而且,季曉清!季曉清哎!當時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你竟然不知道!”彭珊倒是沒有誇張。
“醫學院那麼多人,我就是見過也不能每個都對的上号啊,更何況,見過的我也都對不上号。”
“也是,整個學校的人裡啊你就隻能認得清你弟弟。不過回想一下,季曉清當年還是挺帥的,在醫學院跟你弟不相上下吧,還是醫學院學生會會長,哦對,他還是校籃球隊的呢。”
知夏還是沒有一點印象:“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我當然記得清楚了。”彭珊有些激動,“當年他們和外校打比賽,有個人中間胳膊脫臼了,校醫來之前那人疼得嗞哇亂叫,一堆人圍觀但是都不敢亂動,季曉清上去摸了摸,咔,就給他複位了。當時圍觀的人裡還有幾個醫學院分科剛選了骨科的,對季曉清那個崇拜啊,一問,耳鼻喉。”
知夏若有所思,似乎當年也有聽說過這個傳聞,但實在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