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遠帶着滿心的緊張和期待,來到許府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對門房道:“在下李安遠,特來求見許老爺。”
門房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雖衣着整潔,但難掩寒酸之氣,便冷冷地說道:“等着,我去通報。”
片刻後,門房回來,語氣卻更加惡劣:“老爺說不見,你回去吧。”
李安遠心中一急,連忙請求道:“煩請再通報一次,就說李安遠帶着聘禮前來,誠心求娶許瑤兒小姐。”
門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老爺說了不見就是不見,趕緊走!”
李安遠不肯放棄,站在門前高聲喊道:“許老爺,在下誠心求娶小姐,請給在下一個機會!”
許老爺在府中聽到喧鬧,心中大怒,帶着幾個家丁氣沖沖地走出來。他對着李安遠上下打量一番,滿臉不屑:“一個窮書生,也妄想娶我女兒?”
李安遠心下一片失望,他固執道:“許老爺,或許我今日還是個窮書生,但我也有一腔抱負,來日定不會讓瑤兒過苦日子,請您相信我!”
眼看已經有路人圍過來看熱鬧,許老爺更氣:“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話落,家丁們一擁而上,将李安遠推搡出門,期間還有人向他揮了幾棍棒。
李安遠跌倒在地上,手中的禮盒散落一地,那支簪子也被人踩在腳下,不知碾過多少回。
許老爺轉身回府,大門在他身後被重重地關上了。
李安遠咬咬牙站起來,沒再管那些寒酸的禮物,隻把簪子撿起來,吹幹淨塵土,仔細包好,握在手裡,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绫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也有點難受,下意識看了謝凜一眼,卻見他面色淡淡,似乎不為所動。
沈绫忍不住問:“謝仙長,你如何看這兩人?”
謝凜看着他,道:“無力自保,不該與旁人牽扯。”
沈绫無語,戲谑道:“不愧是謝仙長,冷心冷情至此,你可知世上有一句話,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謝凜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淩也不再多言,兩人接着看場景變幻。
卻說,許瑤兒被禁足在房中已有數日,每天隻能透過窗棂望着院中的花木發呆。
許夫人心中又急又怒,這幾日她軟硬兼施,許瑤兒卻油鹽不進。
許夫人知道若一味逼迫,隻恐讓她更加堅定。于是,許夫人決定略施手段,讓許瑤兒對李安遠徹底死心。
這日,她走進許瑤兒的房間,語氣溫和:“瑤兒,你可是在怨母親?”
許瑤兒搖搖頭。
許夫人抹了一把眼晴:“我隻是不想你跳入火坑罷了。那李安遠本是攀附權貴之徒,卻在你面前惺惺作态,等你以後知道了又哪有後悔的餘地?”
許瑤兒擡頭看了許夫人一眼,沒有開口,這幾日她反駁的太多,已經累了。
許夫人急道:“瑤兒,千萬别想着跟那小子私奔,你可知道他接近你,不過是貪慕我許家的家世?你若與他私奔,真正與許家脫離,他日後必定會厭棄你。”
許瑤兒終于忍不住搖頭:“母親,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胸懷抱負,才華橫溢,對權貴隻有不恥。”
許夫人見女兒固執,心中更加不悅:“既然你如此相信他,那好,我便讓你親眼看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許瑤兒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許夫人卻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房間。
幾日後,許夫人将許瑤兒帶到了城中最繁華的酒樓,許瑤兒心中疑惑。
她們坐在二樓的雅間中,透過窗棂可以看到樓下的街道。此時正是傍晚,街上人來人往,許夫人忽然指着樓下道:“瑤兒,你看那邊。”
許瑤兒順着母親的手指望去,隻見李安遠正與幾位衣着華貴的男子并肩走入酒樓。那幾人談笑風生,舉止親密,李安遠也跟在後面。
許瑤兒心中一震,不可置信。
許夫人道:“瑤兒,你可看清楚了?那李安遠與你交往,不過是為了攀附我許家的權勢。如今他得了權貴的青睐,說不定都把你忘到腦後了!”
許瑤兒搖頭:“不,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他不是那樣的人。”
許瑤兒遠遠看見李安遠與那些權貴落座,推杯換盞,心裡終于有了一絲動搖,但她回想兩人相處點滴,又覺得這一切不該是假的。
回到府中,許瑤兒更加低沉,但許夫人逼迫更盛,甚至已經在幫她張羅親事。
不過沒讓她等太久,事情就有了轉機。
夜幕降臨,許府内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蟲鳴。
許瑤兒還未睡,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窸窣響動。
她心中一驚,快步走到窗前,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心跳驟然加快,低低喚道:“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