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你醒了。”
就像那什麼歸國白月光、早死朱砂痣、難忘今宵、晉文星看到我的時候瞳孔縮得隻有蚊子腿大,我差點以為他又要死了。
心電圖上上下下坐過山車,我吓了一跳,連忙走到床邊握住了他的手。
晉文星的呼吸更急促了。
在管家驚恐的視線中,我無言的收回了手,緊接着,我們看到了屏幕上平穩緩和的綠色線條。
怎麼,我是病原體嗎?
怎麼辦,想做一下對照實驗了。
晉以笙也從門口擠了進來,他并不關心差點死掉的親哥,送上了一籃水果,籃子裡放着他精心挑選的白色菊花。
“晉則風讓我帶給你,祝你下次沒那麼好運。”
晉以笙心平氣和的說完,将那支菊花抽了出來,單獨放在了晉文星的被子上。
晉文星的臉和菊花一樣白。
果不其然,大少爺說:“滾。”
我麻溜的準備走了,大少爺又喊了一句:“南照,你留下。”
fine。
我雙手插兜,原地踏步了幾下,默默向後轉,如果軍訓教練在這裡,他也會誇我很有天分。
“你的手機在我這,”我拿出那已經碎了屏幕的手機問:“你還要嗎?”
晉文星沒看手機,捂住額頭,一副頭疼得不行的模樣,歎了口氣說:“讓他們都滾出去去。”
顯而易見,那些人中不包含我。
晉以笙向來少語,對外形象不争不搶,隻在臨走前勾了一下我的手指,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晉文星。
下一秒,我看到大少爺從病床上爬了下來。
然後重新摔回了床上。
晉以笙面無表情,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嘲笑,他對着旁邊裝瞎的管家點點頭,一手拎起我的書包走了出去。
謝謝你,背包俠。
等管家也退出去之後,我拍了拍趴在床上自覺丢臉見不得人的晉文星,安慰道:“沒事,大不了今晚滅了他們的口。”
晉文星緩緩擡起頭,眸色動了動,說:“管家好處理,晉以笙有點麻煩。”
你還真想滅口啊。
我又拍了拍晉文星的頭,按着他的後腦勺把大少爺的臉重新壓回了被子裡冷靜一下。
黃天不負有心人,晉文星真的冷靜下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接過裂屏手機,開了機,很快找到通訊記錄,望着上面明晃晃的“老二”兩個字,他突然自嘲得笑了聲。
就在他出事不久後,南照和晉則風通話足足半個小時。
“南照,你和晉則風說了什麼?”
晉文星雙眸蓦地發紅,一隻手捏緊了手機,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質問道:“你早就知道晉則風要害我?你和他暗通款曲了?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南照。”
破碎的嗓音越來越低。
晉文星哽咽了一下,問:“你覺得他比我更好嗎?”
我覺得你的摔壞了腦子。
“大少爺,你搞清楚,是我把你從山腳下撿回來的。”
我捏起床單上的菊花,掐斷了長長的莖,将僅剩的生殖器官塞進晉文星手裡。
“如果沒有我,今天你就真的要收菊花了。”
晉文星低頭看了看,愣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你還是選了我對嗎?”
我服了。
露出一個假笑,我雙手搭在晉文星肩上,寬慰道:“你放心,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
晉文星緩和下來的表情變了變,唇角不自覺的拉平,眼神審視般盯着我。
他在評估我是否可信。
顯然,晉文星得到的結果是否定的。
他反握住我的手,聲音喑啞:“你誰都站過。”
“南照,你騙我。”
啊對對對,我誰都站過,我是不粘鍋。
哄你的時候你就聽好聽的就行了,帶腦子了不就沒意思了嗎?
我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拉着晉文星躺回床上,打開手機給他看通訊錄,然後一個一個拉黑。
“看到了嗎,全拉黑了。”
反正我有備用機。
晉文星怔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像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暈了,目光都不聚焦。
直到我推了一下晉文星,他才低下頭,和我額頭相抵。
“南照,你别騙我。”
晉文星大概是真的感動到了,他居然拿起了他的裂屏戰損手機,把他的通訊錄好友也拉黑了。
不是。
我們倆是要回去當山頂洞人了嗎?
入夜,丁永言看着怎麼都不打通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按照現代人手機不離手的生活作息,南照居然能在非睡眠時間不回消息不接電話。
他終于遭報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