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躲不過去了,魏染閉上眼,等着拳頭落在自己臉上。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來,紅毛又是一臉悲痛欲絕,緩緩跪下,躺倒,捂着相同的位置。
魏染怔怔看着倒下的紅毛,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擡起頭就對上來人的眼睛,漆黑的巷子裡,眸子甚是耀眼,不過,那眼神中似乎帶着化不去寒冰。
“你,你怎麼過來了,不看書了嘛”,魏染腦抽一樣,問着不着落的話,顯然他也沒見過吳塵這個樣子。
“來觀摩學習一下”,吳塵眼神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雖然不是特别溫柔,但是也不似剛才那樣冰冷。
“學霸可真是雅興啊”,魏染也恢複了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
“回去吧外面還有點冷呢”,魏染搓了搓手,低頭看着還在地上滾動的紅毛,想着這會多麼的痛,咂着舌搖了搖頭,跟着吳塵回去了。
“哎,吳塵塵,你說我要不要跟導員打個電話啊”,魏染還賤兮兮笑着,憋着什麼壞心眼。
吳塵不解地回頭看着他:“打電話,自首。”
魏染擺了擺手:“哎,當然不是了,打電話給導員說我目睹了一場鬥毆事件,這樣讓他們狗咬狗”。
吳塵:“……”
這人怎麼想的啊。
吳塵朝後看了一眼,接着擡腳向前走:“啧,那你是什麼身份呢”。
魏染也繼續跟在不到半米的位置,他認真思考了片刻:“大概是一個藏在牆後不敢出聲的圍觀群衆,英勇檢舉,獲得導員青睐”,還重重地點了點頭。
“哦?那你這個圍觀群衆,晚上為什麼不呆在宿舍,而是去樓後沒有人的小巷溜達呢。”
吳塵感覺魏染的腦回路很有趣,而且聽他就這樣胡說,還真是有意思。
“嗯~我說我去打電話,不行,打電話為什麼不在陽台,這樣肯定會懷疑我們舍友的關系。”
魏染有點頭疼地思考。
“要不就說我喜歡刺激大半夜去探險。”
“不行不行,剛剛承諾了不惹事兒”。
吳塵想着果然跟不上這家夥的腦回路:“行了,就别跟導員說了,不然待會兒,他又要來一趟”。
“啊,也行吧”,魏染撓了撓頭,想着自己絕佳的演技,得不到展示的機會了。
第二天,某不知姓名的大佬,把幾個嚣張跋扈的小混混打了一頓,而且傷得還很重的消息,在整個學院裡傳開了。
在學院大群裡紛紛匿名猜測究竟是誰“替天行道”。
“那個紅頭發的胳膊折了。”
“對對對。”
“還跟導員說自己摔的。”
“誰啊這是。”
“我說是五班那個大高個。”
“附議,看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我也。”
“+1。”
“我覺得是八班那個班長,前幾天軍訓的時候不還說過自己仗義出手的事兒嘛。”
“哇,居然真的有人信,一個人打八個那種鬼話。”
“對呀,這一聽不就是吹牛。”
“對,還把握不好尺度。”
“那還可能是誰呀。”
……
魏染早上起來看見群裡100+的聊天記錄不明所以。
胳膊折了?
不小心給他弄折了?
魏染沒有細想。
五班的大高個,是說樂樊嘛,原來,不是隻有我這麼以為樂樊像個魯莽壯漢嘛。
魏染又想了想不對,啊呸,誰是魯莽壯漢,打人的就是壯漢嘛。
不過他還是偷偷笑出了聲。
而樂樊刷着牙突然打了個噴嚏,嘴裡的泡沫濺了出去,糊了鏡子一片。
“大早上的誰在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