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流逝着,距離開學已經将近兩個月了,馬上就要進入十一月了。
天氣也一天天的轉涼了,封校也已經很久了,不過已經恢複線下上課了。
魏染他們的配合已經很默契了。
情景劇也在緊鑼密鼓的張羅着,服裝,道具也已經在制作中。
“馬駿晖,還是很厲害的,居然聯系到服裝學院的幫我們做服裝”,排練間隙,三個人坐在椅子上,閑聊。
柏屹附和:“是,還以為沒有辦法了,畢竟那一套小怪獸的衣服好貴。”
“嗯”。
魏染嘲諷的笑着說:“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服裝學院幫忙,就他那審美會搞出什麼衣服來”。
魏染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馬駿晖的衣服穿的那是一個随心所欲,帶着斑點的外套,裡面是紫色的短袖,和一條綠色的束腳褲。
就這個死亡配色,不是時尚界頂尖的設計師,是理解不了的。
柏屹調侃道:“紫色的小怪獸?”
“那小怪獸被打腫了嗎,還紫色的”,魏染說着還做了個白眼。
“噗”,吳塵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魏染作為新媒體的一員,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不僅要配合着宣傳,做推送,還要幫着文藝部策劃晚會。
他每天都是跑不完的表格,相機卻沒摸到幾次。
上午跟着排練,下午上完課,就要去蓋章表格。
一張表格需要蓋上大大小小的四種章才算真正的完成。
問為什麼新媒體的要不停的跑表格,就是人手不夠。
當然,魏染也是提出了條件,就是晚會之後,要把部裡的一台相機放在自己這裡。
師姐也同意了,畢竟,就這麼着換個苦力還是挺值的。
每個蓋章的地方都不是很近,所以每次都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魏染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不把表格一下子拿去蓋章,而是隔兩天給他一張,隔兩天一張。
終于最後一個地點,不過在六樓,那是一棟實驗樓,五樓六樓都是實驗室。
每一間都用一個白白的大鐵門鎖起來。
魏染已經輕車熟路,溜溜達達的就上了六樓。
拐角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吳塵。
魏染想大聲的喊住他,但是礙于旁邊貼着的牌上,有“禁止大聲喧嘩”的紅色字樣,忍住了。
就趕緊跟過去,吳塵一個閃身不見了。
魏染在周圍轉了轉,依舊沒有看見吳塵的身影,站在原地,搔了搔腦袋,滿臉的不可置信。
旁邊的白白的門是開着的。
魏染走了進去,他們還沒有實驗課,所以裡面的裝置都不認識。
吳塵果然在裡面,正在一台機器面前,研究着上面的按鈕。
魏染走了過去,吳塵看的很認真,沒有注意到他。
他輕輕拍了拍吳塵的肩膀,吳塵被吓到了,一臉驚恐地轉頭。
魏染也沒有見過吳塵吓到的表情,所以覺得真有意思,笑出了聲:“你怎麼在這兒啊”。
吳塵恢複了平時刀槍不入、油鹽不進的表情,但是又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不要出聲的手勢:“不要說話,我偷偷溜進來的”。
“好”,魏染聽話的閉嘴,還用手拉了拉嘴上并不存在的拉鍊。
“你為什麼在這兒”,吳塵小聲地詢問魏染。
“我來蓋章”,說着揮了揮手裡的表格。
門口出傳來了腳步聲,有人進來了。
魏染想都沒想,捂住吳塵的嘴,向下拉着他蹲下來,藏在靠裡的桌子下面,被許多儀器擋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魏染從哪裡學的這一系列動作。
魏染回着頭,從一個小洞裡看着門口位置,那個人就站在門口旁邊,好像在收拾什麼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魏染把頭轉過來,就看見被自己的手蓋住将近半張臉的吳塵,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還能感受到吳塵呼吸出的熱熱的氣體。
吳塵蹲在那裡也沒有要魏染把手拿開,當然他也說不出話,兩隻手乖巧地抱着自己的小腿,要不是頭還擡着看着自己,那模樣很像是,蹲在牆邊,看螞蟻的搬家的小朋友。
魏染反應過來,立馬把手放下來,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說着對不起。
吳塵笑了笑,表示沒關系。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大眼,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就靜靜地盯着對方笑。
吳塵還能感覺自己嘴邊留着的,魏染手上的溫度。
當然,他肯定不會告訴魏染,他是被老師邀請來參觀的,自己剛剛不過是想逗他一下,作為吓到自己的懲罰,沒想到現在兩個人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藏在桌子下面。
魏染時不時地回頭向外看,門口處的人,在那一小片地方來回轉圈,沒有進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吳塵的眼睛在略微昏暗的桌子下面,顯得異常的閃亮,魏染不舍得移開眼睛,想再認真的看一看,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吳塵,但是每次都還是震驚于,那長而密的睫毛。
傳過來,關門的聲音,人已經走了。
吳塵搶先一步先站了起來,眼前有點發黑,剛剛起來的有點猛,閉上眼,扶着桌子緩了一緩。
魏染反複确認,人已經走了,才深深的呼出口氣,慢慢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略顯狼狽。
看着吳塵扶着桌子,還沒站穩,就問:“怎麼回事?低血糖?”
魏染腿蹲的已經麻了,整個人鑽出來以也站在桌子旁邊一動不動,但還是很緊張不停地問吳塵。
“你很難受嗎?”,魏染擔心地向前挪了挪,腿更疼了些。
吳塵沒有很大的感覺了,不知道魏染在幹什麼,抿着嘴滿臉忍耐。
“腿腿麻了,現在感覺腳底像是通了電一樣,不敢動”,魏染咬着牙跟吳塵解釋。
“噗。”
魏染皺着眉頭:“你現在笑,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