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彌漫,業火煉獄……白雲見似乎明白了什麼:“是假的,别被迷惑。”
同時玄星眠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命令衆人凝神。
突然,前方突然彈起一陣塵土,閃着綠色幽光的細絲橫掃過來,玄星眠劈刀去擋,青絲碰在刀上碎如冰裂。
可這隻是一個預告,接着幾道細絲襲來,在身後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兩個人便直直向下倒去,他們的腿被切斷了,就在他倒向地上的一刻,又是幾道閃光,掉在地上的時候一個已經是八塊,另一個已經是兩截。
他身體的部分滾到同伴的腳邊,一時間衆人恐慌,防禦陣被破。
“找墓碑做掩體。”玄星眠猜測那青絲詭異,可切割血肉,卻也難與刀抗衡,亦無法輕易穿透石碑。
剩下的幾人四散開來,白雲見背起顧南風,躲到一處石碑密集之處。
細絲穿過黑霧,帶起嗖嗖的風聲。
玄星眠與其他幾名鬼監分散,以墓碑為掩護,艱難的抵擋着不知何處飛來的細絲。
一時間,青絲與兵器相撞之聲,在彌漫的黑霧中此起彼伏,就像驟雨敲打檐鈴,碎裂掉落的熒熒幽光如晶瑩雨霧。
離厄青絲來的方向詭異至極,衆人隻能憑感覺揮舞長刀抵擋,幾輪堅持下來,也是跟顧南風一樣傷痕遍布全身,甚至有的閃避不及,深至筋骨。
哀嚎四起中,白雲見這邊卻沒什麼動靜。
“白雲見~”玄星眠黑暗中急呼一聲。
“幹嘛?”白雲見的聲音片刻才傳來。
玄星眠沒說話,腳步已經往他這邊移動了。
白雲見手上動作一刻不停,他将自己的衣衫撕作一條一條,将顧南風幾處較深的傷口綁好,又将回陽丹給她服下。
下一刻,玄星眠已來到他的身邊。
“準備,出去。”玄星眠到來的一刻,幾道青絲也跟了過來。
白雲見:“現在?不行,白宿還沒找到,你的人,還有兩個小隊沒回來,也都不要了嗎?”
“你想所有人都死在這兒嗎?”玄星眠怒吼到,一道青絲飛來,他一記挑刀割斷,但青絲的碎片借着崩斷的餘力,還是劃開了他的手臂。
溫熱的血滴落到白雲見的臉上。
“可是,也許白宿就在不遠……他的魂織還亮着。”白雲見感覺到臉上的溫熱,聲音弱了下來:“再等等,南風姐馬上就能醒……說不定她知道白宿在哪~”
“等不了,再說一遍,這次任務不是救他!”玄星眠冰冷的說到,這樣說并不是因為他素來讨厭那個人,而是在他們做鬼監的第一天開始,就知道,若是等人來救,形同于死。
有時候,殘酷的抉擇是必要的。
鬼監者,行危險事,做殺伐刀,職責重如泰山,若以情行事,還如何守陰行秩序,主生死裁決。
甚至有不少鬼監,是自願死在任務中的,不斷地裁決同門,殺死同伴,他們中的不少人早已到了臨界點,如此殒身,實為大義,同為鬼監的夥伴,也是要懂成全的。
“不,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白雲見不想放棄,他拼命回憶二哥的筆記,尋找破解之法。
玄星眠容不得他耽誤半刻,放出探鴉,通知林子外的钊昭,利用虛空幻境的收回,将衆人帶出去。
又是幾道青絲襲來,靈仆女孩趴在顧南風的身上,口中重複的嘟囔着那幾句話傳進白雲見的耳朵裡,他突然驚醒一般,女孩一直在說‘不要,刀,不要。’
她似乎不是害怕這些人手中的刀,而是在提醒什麼~
“收刀,收刀,她說的是讓你們收刀。”白雲見突然喊到。
“胡說什麼?”玄星眠揮舞着刀,就這樣抵擋還不知能撐多久,若是收刀,頃刻間,這幾人就會被離厄青絲刮成碎片。
白雲見摸了摸顧南風的刀,收在腰間,“她沒胡說,你看南風姐的刀,好端端收在鞘中,有危險,她不可能不拔刀,一定是她發現這個方法了,況且,剛剛你沒過來的時候,這裡并沒有受到離厄青絲的攻擊。”
“白叔岚,别輕舉妄動。”
“試一下,也許還有機會救更多人。”白雲見努力的勸說着。
“沒得商量。”玄星眠不想也不能冒這個險,他的一個決定,瞬間覆滅的便是整個隊的人。
白雲見聽着耳邊呼嘯的蛛絲,心中也是十分害怕,但他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與靈仆女孩再三确認,收刀,黑霧,散?
女孩點了點頭。
“不管了,信一次。” 為今之計,最好的驗證方法,隻能是他親自去驗證,以他的禦風之術,即使失敗,也許拼盡全力也能逃過一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