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點了點頭。

“誰？哪個混蛋壞小子？剛才那狗崽子？”大兄弟瞪着眼睛，怒氣又上心頭。

“不，不是？”蕭若連忙澄清：“這很壞嗎？”

他覺得借靈并未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壞，壞透了，這，這比那狗崽子剛才做的還要壞。”大兄弟氣的有些發抖：“那家夥，沒，沒脫你衣服吧？有沒有抱你？還有……”

大兄弟對着蕭若臉上的兩汪泉水，竟說不出後面的羞臊之話。

“沒有，沒有。”蕭若被大兄弟的反應吓到了，隻好說：“都沒有，沒有借，是我看他靈力耗盡，想着反正我不會用，就問要不要借他，他說，不用。”

“還是你主動的？”大兄弟不敢相信，面對他這樣赤裸裸的邀請，那家夥竟忍住了。

蕭若迷糊的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借靈何意，這也怪不得你，不過以後，誰要是要你借靈，一定要拒絕，必要的時候逃跑，還有，一定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知道了嗎？”大兄弟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好。”蕭若答應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到：“借靈很危險嗎？”

“倒不是說危險，隻是與觀靈不同，借靈是陰行司最親密的行為，很多時候是夫妻或者靈侶之間濃情蜜意或是互相激發靈力時做的。因為借靈的時，兩人精神交錯，意識相融，相當于兩盞燈共燃一束光，可以說是人類最深的契合，必定是足夠的信任對方，才會開放靈虛，讓另一個人進入。”大兄弟解釋到。

蕭若覺得自己跟白司衛并沒有那種關系，更沒有到濃情蜜意的程度，而且也并沒有做得那麼過分，他又問到：“那，如果隻是借靈畫符呢？”

“這個嘛，靈力作用在符紙上，兩人的意識不會有太大融合，嗯~就跟牽牽小手差不多。”大兄弟用了個貼切的比喻來借以說明靈力與意識交融的程度。

“那把手放在這呢？”蕭若将手放在小腹靈墟的位置。

“這個就有一點點危險了哦~”大兄弟眼睛瞪了瞪。

蕭若連忙補充了一句：“隔着衣服的。”

大兄弟捋了捋胡子：“這個嘛，相當于單方面的親了你一下。”

聽到此處蕭若陷入了沉思，單方面的親了一下，這個他也做過，雖然是在香霧的狀态下，那也就扯平了。

大兄弟看着蕭若卻若有所思，小家夥并不會說謊，心思也都擺在明面上，那也就是說這兩次借靈真實發生了，而且都是壞小子對他做的。

“是白宿那家夥？”大兄弟猜測，也隻有那個人，在做出這些之後，還能面對小家夥無心的借靈邀請，而選擇拒絕。

蕭若微微點了點頭，但他覺得一定不是像大兄弟說的那些原因。

“……”大兄弟沉默了片刻，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小家夥說清楚。

“如果是他的話，就不好說了。”大兄弟繼續說到：“一般來說借靈，是夫妻和靈侶之間，但也有特别的情況，比如想出入有家族封印的特殊法陣，或者說，借靈可以快速激曾體内靈力運轉。”

“所以，他隻是迫不得已的利用了我一下。”蕭若直白的總結。

“嗯。”大兄弟點了點頭，但又補充到：“不過，也說不準他……總之，不可再随随便便借靈給人家了，曉得吧？”

“嗯”蕭若懵懂的點了點頭，他也從沒想過會跟自己最怕的白司衛做下這種親密之事。

兩人說着說着，便到了市集，原本散漫遊逛的人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由于全城戒嚴，原本菜市的糧食交易，現在改為官府統一管理售賣，每家每戶，隻能定量購買，而那些與生計無關的要麼關門閉店，要麼奇貨居高，價錢十分昂貴，自是門可羅雀，光顧者寥寥無幾。

蕭若走到一處香藥鋪，這裡的東西價格已經成倍翻漲，自然無人光顧。

“小兄弟，你不會是要買香料吧！”大兄弟看蕭若站在那裡，盯着香料尋來尋去。

“這些很貴嗎？”蕭若問到。

“不是很貴，是非常貴，把你那傘上的銅錢都摘光也不夠。”大兄弟拍了拍肚子說到：“買這些，還不如買點吃的，好歹算孝敬我老人家了。”

蕭若認真道：“銅錢傘是别人的，上面的錢不能花。”

大兄弟撓了撓頭：“哎呦~知道知道，都是些裝飾用的，摘光了也不打緊的嘛。”

香料鋪老闆見有客人光顧，便笑眯眯的迎上來：“現在城裡香料可不多了，賣完就沒咯！”

眼下的光景，他不必再介紹說自己的香料多麼多麼好，如今想從城外運來香料，那是難上加難的事情，除非在官府有人，或者有不怕死的出城者。

“你買香料做什麼？”大兄弟問到。

蕭若：“我答應了花樓的九郎，要幫他制香。”

大兄弟啧啧道：“你還挺好心的，這世道嘛，也是怪得很，有人食不果腹，就有人焚香列鼎，有人殚精竭慮，就有人驕奢淫逸，反正大家都不正常，你呢，卻是個一點不怕的。”

“這不好嗎？”蕭若平靜問到。

“這很好。”大兄弟由衷感歎，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如此坦然的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