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袁墨的角度出發,他也不反對這門婚事,這趙江河一看不是什麼多事的主,估計對小梅也不會差,隻是希望日後那事不要對他有影響。
有些事越想越亂,倒不如讓先随他去,可能命運會選出一條不錯的路。袁墨也不願意再糾結,與李安國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正廳中的氣氛就更尴尬了,袁梅在糾結怎麼請趙江河幫她看公主墳的機關,而趙江河再糾結怎麼把千機傘送出去。
二人沉默了好一陣,竟然又同時開口,最終袁梅還是讓趙江河先說。
趙江河思索了半天,終于說道:“袁姑娘,這是我最近研究的一把千機傘,想請你幫忙看看。”
袁梅接過趙江河遞過來的千機傘,因為整把傘是空心結構的拿起來倒是不重,冰涼的鋼鐵質感入手倒是增添了幾分殺氣,這傘面還是用油紙封了的,乍一看與普通的傘倒是沒什麼兩樣,甚至油紙上還有一些簡單的花紋。隻是傘柄上多了一些機關,按下一些位置便會有對應的暗器彈出,這一點倒是讓這把傘用起來方便了不少。袁梅自幼學的便是劍,所習的練氣之術也是與劍術相輔相成的,她沒有蕭妖雪那麼強的對氣息的控制力,這傘上的按鈕倒是彌補了她對暗器使用的缺陷。
趙江河看袁梅看得仔細,也簡單介紹起來:“這千機傘裡藏了三把刀,第一把是傘頂,這是把長刀,傘關閉傘為柄,傘打開傘為盾。第二把刀是在傘緣,每一根傘骨裡都有一柄小刃,主打一個出其不意。第三把刀則以整把傘為鞘,從傘柄處拔出,是一枚匕首,若你有這習慣,也可以給這匕首淬毒。”
聽着趙江河的介紹,袁梅直覺這人若真要去習武,那也差不到哪裡。
見袁梅未說話,趙江河還以為自己這千機傘做得不夠好,正想再問問是哪裡不合心意,袁梅卻突然開口:“趙大人這傘做得确實妙,别說我這樣不善用氣的人看了都覺得不錯,在我看來,就算是那些從未習過練氣人恐怕都可以自如地運用。”
聽到袁梅這評價,趙江河頓時高興了起來,原本眼神中那絲頹廢已經散去,道:“袁姑娘喜歡就好,這柄千機傘就送給姑娘了。”
袁梅急忙道:“這哪行,這傘太貴重,我不能收。”
趙江河卻絲毫不介意地說道:“袁姑娘說得哪裡話,這傘就算别人撿了去也用不來,再說貴重的是它的圖紙,成品隻有留在适合它的人手中才貴重。”
袁梅聽趙江河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絕,隻好道謝收下,實則心裡也是樂開了花,善武之人又何來不愛武器的。
将千機傘收好後,袁梅就正色道:“雖然剛剛已經是收了趙大人的禮物,但是袁梅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趙大人願不願意聽一聽。”
趙江河對袁梅本就有好感,這她都說需要幫忙了,哪有拒絕的理由,便果斷地答應下來了。
袁梅拿出之前馬志才拿來的機關圖,交給趙江河道:“趙大人,就是我與兄長對機關都不熟悉,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張圖。”
趙江河接過圖紙一看,這興趣立馬就上來了,對着圖比比畫畫,自言自語起來。但似乎這圖有些不清晰,又或者有些地方他還不是很确定,時而皺眉時而展顔。袁梅看他看得認真也沒出言催促,而是靜靜地在旁邊看着。
趙江河大概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把整張圖粗略地看了一遍,擡頭對袁梅道:“袁姑娘拿的這圖恐怕是哪個墓葬的機關吧,其中有些部分還是有些複雜,我需要回去查閱一些書籍才能得出結論,不知袁姑娘可等得?”
袁梅思索了一下,雖然距離見馬志才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不知道公主墳那裡情況怎麼樣,但是要說再等一等也還是可以的,便說道:“趙大人拿回去看吧,隻是趙大人需要多久呢?”
趙江河思索了一下道:“三日如何,我會把每個機關拆解的方法給你。”
袁梅本以為會更久,三日着實出乎她的意料,但既然趙江河都說了,自己就相信他便好了。所以也是點頭道:“多謝趙大人,還有就是煩請趙大人切記莫要将此事與他人說。”
在趙江河應下後,袁梅便起身去尋袁墨與李安國了。此時二人在後院已經聊得很是愉快,見袁梅來了,才有些不舍的結束話題。
回到正廳,四人簡單道别,便各自離去。公主墳的秘密也将随着這張圖紙漸漸展露開來。
蕭雲雁小記:
蕭雲雁拜入将軍閣沒幾天就收到了将軍閣派出的任務,從報酬來看确實豐厚,隻是這任務看起來有些無厘頭。
這任務與近期朝中的風波也有不小的關聯,所述是南方的旱災,今年顆粒無收,朝廷撥了萬兩白銀,但是難民卻仍然源源不斷地湧入京都,一問都說分毫沒有拿到。
對于此事朝堂之上的觀點分作兩派以單骁為首的一派認為皆因為撥款不足,還不能夠安頓這些難民。另一派則是以刑案司副職江冬藏為首的,認為這其中定有人貪贓枉法,要求太子徹查。
要說單骁之所以可以籠絡此等人心,那必然是離不開他那開懷的胸襟,兩派才發生政見不同,單骁就同意自查這其中是否有不法之人。這讓江冬藏等人無話可說,隻能靜待結果。
這事是朝政,蕭雲雁接到的任務自然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讓他們去涉足朝政。他們收到的任務卻很是簡單,僅僅是要求他們去查一個名叫侯濤的地方官,但是上面的暗示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張将軍貼上寫着:蕭雲雁、胡銘、段天行三人前往荷縣刺探荷縣縣尉是否有有違天子之意之行,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其實所言之意,有點眼力見都可以看出來這信隻是寫的委婉,行動的結局多半都是要拿這侯濤的命來交差。
任務要得急,信上指定三人當晚就碰了面,胡銘仗着胡笳城的名聲,蕭雲雁倒是對此人有些了解,但這段天行似乎就隻是一個江湖遊俠,之前從未聽過此人。
初步交談之後,三人第二日便趕往了荷縣,到了那蕭雲雁算是第一次看見了什麼叫做餓殍遍地。
這個縣簡直毫無生機,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官府門口,就這樣等着每天發一次的米湯。
他們三人都是武者,有自己的辦法不讓這些餓得半死不活的人發現在自己。
隻是進了縣衙卻沒有他們想象中那樣别有洞天,同樣是餓得不行的衙役,以及面黃肌瘦的縣尉老爺,沒有半分金銀的味道。
蕭雲雁提議先做觀察,二人都沒有反駁什麼。隻是第二日,蕭雲雁和胡銘醒來就不見了段天行的身影,趕到府衙,就看到庭中放着侯濤那瘦弱的屍體,脖頸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就在此時,段天行突然出現在二人身後,二人俱是一驚,反手就要攻擊,看清了是段天行才收住了。
“侯濤已經死了,我們可以回去。”段天行如此輕而易舉說出這事,似乎根本不是死了一個人,而是潑了一盆水。
“你動手的?”胡銘率先問道。
“不然呢?”
“我們都還沒有查清,你怎麼就……”
胡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段天行打斷了。“你是不是傻,那将軍貼上寫的那麼清楚,段濤就是得死。”
不等胡銘回話,段天行,轉身就走。
“畜生!”胡銘大喝一聲。氣沉丹田,便向着段天行後背拍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