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月說那箱果酒是明時州給人送禮時買的,看是果酒應該不會醉就想着給他也送一份,算是一份謝禮。
簡蔚轉着瓶子看酒精度數,上面寫着42度,幹巴巴道:“謝謝。”
張雪月又跟他說了幾句話才挂,聽起來心情不錯,估計戀愛中的人都這樣。
簡蔚放下手機,把這箱酒搬到了儲物間,另外拿出兩瓶放到了冰箱冷藏,陸俞風喜歡喝冷藏的飲品。
簡蔚回宿舍把電子手表戴在小寶手腕上,教他怎麼用,結果他也不懂這些高科技電子産品,倆人對着腦袋盯着說明書看了好半天才學會。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陸俞風還沒有回來。
簡蔚哄小寶睡下後,陸俞風還是沒有回來。
簡蔚開始有點心大地想,見沉行川這件事也算不上多出格,看,陸俞風知道後一個電話都沒聯系他,說明是不在意的。
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簡蔚沒心沒肺地睡下了。
窗簾遮得很嚴實,庭院中滿地銀霜般的月光,室内一片漆黑。
大概是晚飯的鮮蝦小魚湯鹽放多了,簡蔚睡到深夜喉嚨實在幹渴,但他犯懶,起不來去喝水。
翻來覆去兩次,簡蔚還是忍不住要去喝水,隻是一睜眼,瞧見一個模模糊糊的高大黑影站在床側,像極了以前噩夢裡的索命無常。
簡蔚差點尖叫出聲,好在他不是個咋咋呼呼的性子,隻瞳孔猛得一顫,瞬間就反應過來是誰。
他試探地輕喊:“俞風?”
黑影似乎動了一下。
簡蔚聞到了濃郁的酒氣。
簡蔚掀開被子,蹑手蹑腳地給小寶掖好被子,拉着黑影的手去浴室,打開浴室的燈後,回身一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近在咫尺。
這與索命無常也沒什麼分别了。
簡蔚心驚肉跳地微微後退,下一秒又被摟回去,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他都能感受到陸俞風的體溫有多高。
他的雙手撐在陸俞風雄厚的胸膛前隔開距離:“怎麼喝這麼多?應酬的人很難纏嗎?”
在簡蔚認知裡,陸俞風無所不能倨傲高貴,他不想喝酒就沒人能逼他喝。
可現在這渾身的酒氣簡直是從酒缸裡爬出來的。
陸俞風不說話,一雙犀利精銳的眼緊鎖着他,昏黃朦胧的浴燈下,簡蔚鼻子上的那個小傷口卻如此顯眼,鮮紅得宛如一顆紅痣。
“我送你回房間?喝這麼多會難受,我給你做碗醒酒湯,哦客廳抽屜裡有醒酒藥……”
簡蔚剛邁一步,一直一言不發的陸俞風便扣着他的後腦勺堵住他的唇,灼熱兇狠的吻密不可分地侵略着他的口腔。
陸俞風的吻一向柔情蜜意,缱绻誘惑,他從不是個急性子的人,他的出生決定了他的教養,簡蔚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此刻的陸俞風顯然颠覆了簡蔚的認知。
陸俞風此刻的吻如狂風暴雨,摧打綠草白花,鋒利的虎牙咬破簡蔚的舌尖和唇瓣,淡淡的血腥氣彌漫兩人口中。
簡蔚怕疼,嘤嘤嗚嗚地推他,皮帶搭扣的清脆聲音在靜谧的浴室裡格外突兀。
簡蔚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被翻轉過去抵在冰冷的瓷磚牆上,身後的胸膛緊欺而上。
陸俞風咬着他的耳垂,動作兇戾,在簡蔚睜大眼睛揚起脖頸時,他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寶在睡,你要叫醒他嗎?”
兩行溫熱的淚從簡蔚眼裡滾落,滲進陸俞風的手心,他疼得又氣又委屈。
到了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陸俞風這是在外頭憋了一天的火氣,回來教訓他了。
一個小時後,陸俞風仍未滿足,他喝了酒,持久力比平常更長,簡蔚根本站不住,癱在他懷裡小聲哭泣,嗚嗚咽咽得好不可憐。
陸俞風用他的西裝外套披在簡蔚身上,打橫抱着人放輕腳步離開宿舍,快步回了自己卧室。
簡蔚快要累得睡迷糊了,被狠狠甩在床上那一下又讓他清醒過來了,随後陸俞風壓上來,掰過來他的臉毫不憐惜地啃咬他的唇舌。
簡蔚心想,明天把冰箱裡冷藏的果酒拿出來,不能給陸俞風喝酒了。
似乎察覺到簡蔚的分心,陸俞風睜開眼睛看着他,眼裡沒有半分熏醉:“簡蔚,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說得吓人,又滿含警告,簡蔚臉色瞬間難看。
陸俞風親了親他紅腫的唇:“你會嗎?”
簡蔚使勁兒搖頭,淚珠跟着甩,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沙啞軟糯:“不會的。”
陸俞風定定地看着他,黑眸像無邊無際的深淵,要将簡蔚拉入其中,永不能逃脫。
不知過了多久,陸俞風輕柔撫摸着簡蔚哭得濕潤的臉頰,然後咬破了簡蔚的腺體,進行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标記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