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俞風站在壁櫃前,上頭放着一瓶啟開的紅酒,一個高腳杯,他倒了一杯,語氣不明地說:“簡蔚,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簡蔚聽出他隐忍的怒火,忙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以後小寶想再見他,我不去了,讓管家陪着。”
陸俞風飲了一口酒,解開領帶扔到櫃子上,他朝簡蔚走去,簡蔚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陸俞風頓了頓,唇邊綻開一抹有些殘忍的笑容,他過去撫摸着簡蔚微涼的臉龐,目光絲絲描摹簡蔚眉眼:“你說說,我要怎麼罰你呢?”
簡蔚怕極了這樣的陸俞風,看來這次他真的是把人惹惱了,可有些事情非他所願,他總要以孩子的感受為第一。
換做平常,簡蔚這會兒已經低頭認錯了,但這次他心裡頭哽着一股氣,竟擡着頭說:“我不能阻止小寶見他的父親,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下次我會避免和沉上将的見面。”
陸俞風眼中怒氣更盛,他鉗着簡蔚下巴,力道大到簡蔚緊緊皺眉:“你的孩子想見誰,我不會管。至于你,以後就别出門了,省的心總不在家。”
簡蔚攥着陸俞風的手腕推,推不動,喉嚨裡忍不住嗚咽了一聲,紅着眼眶氣道:“我憑什麼不能出門,我又沒做虧心事,是你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話戳了陸俞風的氣管子,眼裡是狂風暴雨前的呼嘯,聲如冰霜:“你再說一遍,誰小人?誰君子?”
他凝視着簡蔚,咬牙切齒,憤怒自己乖順的omega為了别的男人諷刺他。
簡蔚心慌意亂,還強撐微末的底氣,他今天偏偏就不想低頭了,既然陸俞風已經打算和他做光明正大的伴侶,他就不能再用那麼糟踐人的行為對待他。
簡蔚倔強地直視他,牙齒都在打顫:“感情是要相互信任的,你派的八個保镖天天跟着我,我做了什麼你還能不清楚?”
陸俞風拽他更緊,修長指骨泛着青白,冷冷道:“你還敢頂嘴?我早就警告過你以後不準再見他,他對你什麼心思你能不知道?”
他把簡蔚猛地拉到眼前,一字一句狠道:“你是上趕着對他笑,勾引他!”
簡蔚羞怒地臉大紅,撕扯着發緊的領口,眼睛氣得通紅濕潤,呼吸不穩地大聲反駁:“你污蔑我!你松開我!我不要跟你說了!”
簡蔚溫潤軟玉似的臉浮上一層嫣紅,他總是這樣,情緒一激動,肌膚便如牡丹秾麗。
陸俞風把他拖到床邊推倒,簡蔚砸進柔軟的被子裡,臉埋在軟滑的蠶絲被面上,有些失重的感覺,心口也噸噸地發疼,回過神來,一隻大手正掐着他的腰,另一隻手解他的扣子。
“陸俞風!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麼!”簡蔚一個勁兒扭動,往前爬,爬出兩步就又被拖回原處,床鋪被他倆弄得一片狼藉。
陸俞風隔着褲子在簡蔚屁股上落下響亮的一巴掌,目光陰狠,一字一頓:“幹、你。”
這是簡蔚和陸俞風第一次的不和諧情事。
簡蔚接受不了這麼侮辱性的激烈方式,陸俞風胸腔積存着被愛人背叛的的滔天怒意,一個滿心委屈地哭哭啼啼,一個失去理智地展示alpha天性裡的暴虐因子。
簡蔚抱着陸俞風的脖子哭,他早已受不了地一個勁兒認錯,但陸俞風鐵了心要給他教訓,置若罔聞,他按着簡蔚繃緊的腰腹,一滴汗落在上頭,他說:“蔚蔚,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懷個孩子?”
簡蔚掙動着搖頭,眼淚甩了一床單,一直哭着求饒的他,竟然咬緊牙關拒絕了:“我不生……”
陸俞風眸色一緊,掐着簡蔚細長的脖頸,臉色冷得如萬尺寒潭:“好,簡蔚,你哪裡也别去了,什麼時候生了孩子,什麼時候允許你出門。”
簡蔚氣急攻心,竟攢了一團力氣踹了過去,正正踩在陸俞風臉上。
這一腳力氣大得很,陸俞風鼻梁生疼,直接撲通一聲從床上栽了下去,半邊臉都快麻了,起來時瞧見簡蔚已經下了床,往浴室奔去。
傻小子,不往門外跑,卻跑進了浴室,真是急昏了頭。
簡蔚上了鎖,陸俞風在外面猛拍門,血紅的雙眼似要着了火:“簡蔚!給我出來!”
簡蔚在浴缸裡縮成一團,白嫩嫩的身子上落下好幾道掐痕,他驚駭地捂住耳朵:“我不出去!”
沒一會,門外沒動靜了。
簡蔚大力喘息了好幾口,揉了揉悶痛的心口,他爬出浴缸,準備瞧瞧陸俞風是不是走了,他好出去穿衣服趕緊跑。
當他握上門把手時,那把手竟然自己轉起來了。
下一刻,門開了,陸俞風站在門口,冷峻的臉如同地獄冥王鬼氣森森。
他撕去了清風霁月的斯文面具後,渾身上下隻剩上位者的狠辣絕情。
簡蔚吓得魂飛魄散,一把就被拽了出去,他又哭又叫,說我要跟你分手。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陸俞風本還在反思是自己太沖動,逼得這麼乖這麼聽話的人敢踹他,乍然聽見這麼一句,當場笑出了聲,簡蔚的腕骨被他捏得嘎吱響:“你要分手?然後去找你孩子親爹嗎?”
簡蔚要說話,想說和沉行川無關,卻無法開口,他被陸俞風堵住了唇,密實的吻侵占着他的呼吸,舌尖驟然一疼,陸俞風狠狠咬了他一口。
“嗚……”簡蔚的手被掐到背後,後腦勺被死死按着,他被吻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心跳似乎也快要停了。
當簡蔚合上眼那刻,他看到陸俞風吓白了臉,鼻血直湧地一直叫喚他。
簡蔚拼着最後一口氣,抓緊陸俞風的胳膊,決絕道:“分、手。”然後徹底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