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聖的棒球場上是不會有相讓的情緒的。
在帝德的地盤出場的自然是帝德的雙投之一,陽之本當。
橘色的佛陀垂下了他的雙眼俯瞰整個球場。
球場上是熱烈的氣氛,在投手丘上的陽之本擡起腿蓄力在準備第一個球的投出。
藤堂葵作為小手指的一棒第一個上場,面對着對方的動作他全神貫注地看着對方的球,球棒握緊在手心。
帝德真正的選手現在才正式出場,場邊圍觀的棒球大叔都提起了心,對局勢陷入期待而又緊張的狀态。
從理性讨論,他們覺得帝德雙投之一陽之本當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看起來是與一個弱校的普普通通練習賽,但是剛剛上半局小手指的表現讓他們難以忘卻。如果一個隊伍擁有這樣的能夠壓制帝德打線的投手,隻要他們的打線有亮眼之處,那麼他們就可以走得很遠。
“會第一球就打嗎?”
“不知道小手指的一棒是什麼樣的風格。”
兩個棒球大叔,一個戴着遮陽帽,一個帶着相機背包一起在讨論。
就算是場外的緊張氣氛都沒有影響到選手的狀态。
藤堂大人是直覺派,這是藤堂葵的所作所為日常展現的态度。
第一球的速度很快,但是藤堂的球棒更快。球被從上側擊中,一下重重地砸地,球沖了出去,角度很刁鑽直奔着斜方飛了出去。
場外大家的視線都緊随着球的路徑在向外看,想知道球飛到了哪裡。但是藤堂稍微有點失望,直覺這個路徑不是很合适。
果然這是一個界外球,還是需要繼續創造機會。
“第一球就抓住了路線,這個一棒有兩下子。”
本來緊張看着比賽的圍觀棒球大叔又開始有心情點評一下。但是更加專注賽場的局勢顯露出他已經被這個敢出手的選手吸引了注意力。
陽之本當将球在手裡搓了幾圈,一圈收斂了情緒,又一圈在腦海中閃過了剛剛每一幀的慢動作。出手堅決果斷,又有着打出長距離的力量,是個急性子的對手呢。
遮陽帽在他俊秀的臉上投下陰影,從心底深呼一口氣,重新面對場上的小手指第一棒對手。
小手指這樣的沖勢,能否沖破帝德的第一道防線呢。
懸念在大家的緊張中蓄勢待發。
球來了,是更快的球,藤堂在球來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壓下球棒,但是不對,他直覺這個球有點問題,放任被投出的它進了捕手的手套。
藤堂的眼睛直視着對方的動作,将球從開始到結束的軌迹盡收眼底。沒有人意識到他在想什麼。
裁判自己觀察給了結果,壞球。
“藤堂加油!”遠遠地從等候區傳來的,是小手指的加油聲,其中悠木步和圭的呐喊聲最為明顯。
壓力層層疊加,雖然機會還有很多,但是一直沒有得手緊張讓人有點焦躁。
時機也差不多了,不能再觀察了,不管下一個球是什麼就要果斷地揮棒,看着對面陽之本冷靜而又面無表情,沒有被連續的壞球影響狀态的陽之本當,藤堂想。
一個跟上一個球速度差不多的球被投了出來,是明顯的好球,伴随着叮的一聲,是果斷被打出去的球在球棍撞擊出的聲音,清脆又有穿透力,從球場中心可以穿透到遠處的觀衆台上。
好聲音代表着更遠的距離,球穿過在藤堂正對面的陽之本當的上方,劃過他後面第一層防守的範圍。趁這個最好的時間藤堂已經向右側的下一個點位發起沖刺,從起點到一壘,二十米的距離看起來那麼近但是跑起來又那麼遠。
在大家緊張的時候球開始墜落了,飛出了幾十米的球在最高點緩緩地減緩了飛行的高度,這個距離正好在傳統意義上左側的外野,而被準備的防守人員穩穩地接住。
可惜,藤堂出局。
“哎呀,高飛接殺。”
“太可惜了這個一棒,力氣很大但是擊球點不是特别好,還可以再等一等的,出手早了。”
看起來很偏愛的力量型選手的遮陽帽大叔為了這種差一點技巧的結局而可惜。
“對方還是太心急了,不愧是我們的陽之本!”
帝德的監督看着這種危險對手,幹脆地被淘汰了,也在說道。監督在外比較擁有強校的自尊心,表面上穩如泰山,内心已經在給自己的投手瘋狂打call了。
陽之本在已經站在投手丘上沒有動搖,淘汰了對手的他也是淡淡的,不過整個人在休閑狀态顯得十分溫和,甚至還有空面帶期待地看着下一個即将上場的對手。
在帝德,通常來說在陽之本身邊,他的學弟都是比較溫和而又尊老愛幼的孩子,帝德畢竟是一個豪門,體育社團總體而言還是比較講究長幼順序的,雖然他經常為這一點感到苦惱,希望自己的學弟能夠更加的自由一點。對于小手指這種給他第一印象充滿野生的自由的環境他還是比較有好奇心的,第一個見到的悠木步,和剛剛的藤堂都比較充滿的野蠻的生命力,不知道下一個又是怎樣令人期待的家夥。
一棒的力氣很大,抓取時機很準,不過隻是一球看不出實力,能看出對方的藤堂對自己很自信,小手指難道真的有什麼深藏不露的地方嗎。
第二人上場了,是一個纖細的青年,挺拔的腰在顯得很易折斷,令人擔心能否扛住被棒球砸到受傷的傷害。
而站在投手丘上的陽之本當,面對第二個對手沒有保持之前快速球,出乎大家意料地投了慢速球。
上場的千早,嗯了一下,眯起眼睛,他放過了球,盯着對方的投球,穩住沒有動。
一好球,放過
千早整個人靜靜的。
一壞球,還是放過
仿佛他不是在作為打者需要直面對手,而是一個中立無情的裁判審視着每一個球路。
終于,千早出手了,但是是将對方的球打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