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着自己筆下的男女主沉浸在暧昧關系裡,展顔的臉都快要笑爛了。
忽然,展顔後背發涼,總覺得之前盯着她的那幾束目光好像“兇狠”了不少,還沒等她搞清楚發生了什麼,肩膀上突然壓上一隻手,耳垂癢癢的,有股風慢悠悠地吹過來。
“在看什麼?”祁浮生輕聲道。
老天爺,吓死人啊!
展顔回頭狠狠瞪了祁浮生一眼,可他卻當做沒看見一樣,徑直在展顔右邊坐了下來。
“大哥你坐這裡幹啥呢?你坐你哥邊上去啊。”展顔壓低聲音道。
她覺得自己現在十分有必要和祁浮生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她可能還沒有等到被傅朝塵刁難,就先被那些貴女們的眼神刀死了。她現在是搞明白了,為何那些姑娘們看不慣她,原是認為她紅顔禍水,勾引了她們光風霁月的少年郎。
“我覺得這裡就很好。”祁浮生擡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盞酒,他認定了這個位子。
展顔:“……”你是好了,但是我就慘了呀。
他不願意動,那她還不能動嗎?展顔整好衣擺站起身,小步跑到展清夢身後的位子坐下。嘿嘿嘿,這下祁浮生總不能再跟過來吧。
祁浮生自然起身,直接和展顔共坐在了一張長桌前。
……
“你就不能不坐我邊上?”展顔無奈開口。
“怎麼?我記得昨天跟某人說過今日要一直待在你邊上,這才過了一晚就忘了,什麼記性。”
誰知道你這句話純純字面意思啊。展顔長歎一口氣,破罐子破摔,這個固執編輯的性子她清楚,拗不過他的。
她老老實實坐回到阿姐身邊,還是這個位子最安全了。
生辰宴按時開席,舞池裡的舞女們搖擺着身姿,其後的樂師撫弄着絲竹管弦,頓時笙歌一片。
展顔吃飽喝足後就看着舞池裡的美女姐姐們跳舞,好不快活。
下人們端上來了最後一道菜肴,是一道甜食。
清透的琉璃盞呈到展顔的面前,打開琉璃蓋,裡面是用上好的甜梨雕刻成的一整朵花,形似牡丹,伴以紅棗、桂圓、花生等,聞着香甜卻不膩人,看着就好吃得很。
也是吃上好東西了,展顔不禁想到,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天天熬夜點外賣,确實遠沒有如今吃得這般好,什麼燕窩、靈芝在這裡都是家常便飯,這才待了沒幾個月,展顔覺得她氣血都足了不少。
展顔迫不及待地準備嘗嘗,手還沒來得急擡起食箸,就被展清夢按住了手腕子。
“怎……怎麼了阿姐?”
展清夢神色有些凝重,示意展顔看她面前的最後一道甜食,那是一道用白瓷碗裝的普通甜湯,不隻是展清夢,展顔向四周看了看,人人桌上皆是白瓷碗,倒是她顯得與衆不同了。
展清夢遲疑開口:“阿顔,你老實跟阿姐說,你與這三殿下可是認的?”
其實展清夢很早就已經注意到,在開宴之後,三殿下的目光就往這邊看過來幾次,但她當時并未多想,隻當是正常,可現在展顔面前這道甜食又該如何解釋?
紅棗桂圓不稀奇,但在場的所有人裡唯獨給展顔準備了這一份,便是别有用心。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四樣若是集齊,便是下聘的禮制,如今這琉璃盞裡沒有蓮子,看着是與下聘毫無關系,但足以令他人浮想聯翩,這也是展清夢要問清楚展顔情況的原因所在。
展清夢看着展顔的目光過于擔憂,展顔心裡不由警鈴大作,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慌忙放下手裡的食箸。
果然,傅朝塵還是動手了。
“隻能算是認識,并未有其他。”展顔沒有撒謊。
展清夢還欲問什麼,下一句話還未問出口,隻聽坐在主位上的傅朝塵揮停了歌舞,開口道:“承蒙各位賞光,賓主盡歡,實乃幸事,今日是本王回京的第一個生辰,為此,本王特地備下薄禮。”
傅朝塵微微停頓,話中有話道:“如今本王替父皇管理着江南的航線,近幾月傳來了叫作‘煎糖為塊’的做法,本王甚是新奇,就差人從江南運來了這種形似冰塊的糖果,為諸位做了這份甜湯。”
形似冰塊的糖果,展顔看了看面前的這份甜食,那不就是冰糖嗎?
傅朝塵輕拍腦門,接着說:“哦對了,本王還特意準備了一份獨特的甜食,用的是新供的糖梨,又請了本王從江南一并帶來的雕刀師傅專門刻畫了一朵牡丹,随機分發,不知道是哪位拿到了這份甜食?”
四座皆淨,展顔低頭沒有說話,不要看見她啊,展顔努力刷低存在感,雖然心裡明白這是徒勞無功,隻是臨時裝死罷了。傅朝塵說是随機分發的,但是這可能嗎?
曹軒坐在祁浮生的右邊,興奮地四處張望,看到展顔面前的琉璃盞,大喊道:“在這!是展顔!”
這一聲,讓在場的四個人面色一變。工部侍郎曹憫,太傅展五德,阮芊芊以及展顔。
我去你的,不會說話可以不說!這個時候眼神這麼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