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浔盡量融入人群,然後找了個機會脫身躲起來,打算等追蹤的人離開或者露出馬腳解決後再去找應不染。
一擡頭,她發現自己竟然是進入了供奉那兩位開創修仙路的前輩的神廟了。
但這裡并沒有人,神廟裡也積起一層灰,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趙清浔揮手将灰清掉,随後插上香,恭恭敬敬的祭拜,随即才轉身看向門外。
幾乎沒有多少人,無論是跟蹤還是被跟蹤的都很容易被發現。
她等了一陣,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那個跟蹤者已經完全離開了一樣。
趙清浔踏出一隻腳,看上去什麼準備都沒有,實際上手中已經偷偷凝聚起靈力。
果不其然,就在她走出的那一瞬間,劍光閃過刺向她面前。趙清浔早有準備的後退躲避,同時手上靈力彙聚、擊出,将追蹤者擊退幾步。
雖然來這戴着面具又披着黑色鬥篷,但憑借氣息與靈力的波動,趙清浔還是認出這個之前就讓她印象深刻的人:“是你,那個在花車上送花的人。”
“又不是給你的花,倒是記得挺清楚。我的花在你身上?”追蹤者很快站定,扶穩面具後随意的将劍甩了甩,但目光一直凝聚在趙清浔身上。
是通過花的嗎?她們是怎麼知道應不染的特殊之處的?趙清浔也拿出自己的劍,另一隻手喚出之前的那朵花,然後直接粉碎。
聯系在一瞬間切斷,追蹤者切了一聲,沒有再糾纏,抛下一句話後直接轉身離開。
她說,看看背後的神像吧。
背後的神像?趙清浔先是用靈力護眼,然後才轉身,但沒有任何異常。再一想這裡是她選的,那個追蹤者也是才來這裡沒多久,沒那個時間布局。
所以為什麼說要看看後面?
趙清浔擡頭看着早已看不清面容的兩尊神像,竟是看出一絲寂寥與荒謬感,卻又不知來自何處。
啊,對了,她想到了。明明是紀念她們的慶典,卻隻有她來到這裡祭拜。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玄門再舉辦這樣的慶典的時候,就不再加入祭拜先祖的項目了,像是要刻意隐瞞一樣。
到底是為什麼呢?趙清浔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玄門同她心裡那個懲惡揚善造福人間的玄門越來越遠。
“為什麼?因為有人問心有愧吧。”一聲輕笑在趙清浔轉身的時候傳來。
趙清浔立刻擡劍轉身,什麼人都沒有,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神像的眼睛發着微光。她記得,這個好像是那個墜入魔道的先祖。
見趙清浔看着她,神像的眼瞳突然散發強光。趙清浔下意識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域。
是這位先祖的神識空間,她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即便是留在這裡的殘陣也能轉身間将她拉入神識空間。
不論如何,雖然這位先祖現在的态度很不好,并且曾與玄門為敵,但總歸都是帶領人類走向光明的人,趙清浔看着面前的人,還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那人轉過身來,面容隐于陰影中,雙手環胸并沒有接受:“我們不同道,不必對我行禮。”
“敢問先祖,之前的話的意思是?”趙清浔像是沒注意到她的态度一樣,依舊保持着恭敬。
先祖啧了一聲,聲音裡帶着譏笑:“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意思。她們一手造就了我們的死亡,當然不敢再做表面功夫了。”
趙清浔瞳孔微縮,并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卻帶着一點不服的意味。
看出來那點倔強的意味的先祖又笑了一聲,繼續道:“你知道嗎?天怒、天祭就是一場謊言,隻是一場一群人為了滿足自己私欲的謊言而已。天怒是人為的災禍,她,因為天祭而死。”
這一段話給了趙清浔一記重創,她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片刻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您有證據嗎?”
先祖一攤手:“沒有,畢竟在那之後我就也被陷害死了,我哪來的證據。信不信由你,反正堅持下去,後悔的是你自己。”
“滾吧,警告我已經帶到了。我會看着你的,看着你走上我的老路,然後追悔莫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