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拍手:“啊對對對,就是這個洛……哎呀無所謂了,反正她被我扔進去了,被獻祭了。天怒現在暫時停止了。”她擺擺手,顯然完全不在意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天祭必須要天命體,就是個謊言。隻要是個力量強大的人,就可以被獻祭。”
“具體來說,天祭需要的是用一個力量強大的人彌補天上的空缺。而天為什麼會出現空缺呢?”鬼王嗤笑一聲,眼底滿是猩紅與殺意,“因為有人偷走了天地間維序秩序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會降下天怒——天上的那玩意需要有東西彌補上這個空缺。”
應不染沉默了,她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這個信息。鬼王也并不急,坐在一邊一直看着她,就像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應不染才梳理完,看向鬼王:“我大概明白了……現在我有一個問題,你是誰?”
“哎呀終于問到這個問題了嗎?我可等了好久了,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重要了?你問了那個害你的女人都不問我,現在才來問。”鬼王哼了一聲,看上去很氣的樣子,反倒是把應不染給整懵了。
鬼王看應不染這樣,眼底的委屈更濃了,直接将面具摘下來,湊到應不染面前,鼻尖差點就抵在一起:“我的聲音那麼明顯都認不出來嘛?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應不染:“???”
等下?什麼情況?應不染反應過來,猛地推開鬼王,很是蒙圈:“不是,你,我?哎?我們什麼時候相愛過?之前不是做戲嗎?”
“我做戲?我怎麼可能會騙你?騙你的明明是那個壞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形容我們之間比金子還真的感情呢?”鬼王趙清浔嘴一撇,很是委屈的樣子。
應不染揉揉太陽穴,感覺腦瓜子有點嗡嗡的:“等下等下,你好好說話。”
“簡單解釋就是我來自另一個時間線,在那條時間線我可沒騙你,我帶你逃出流雲宗,一直在尋找活下去的辦法,但最後還是失敗了。”說到這,鬼王歎了口氣,握拳猛地錘向桌面,“一群虛僞的玩意,明明是因為祭獻天命體自己能得利,才這樣做。什麼救世,狗屁借口。”
随即她話鋒一轉,又變得很平淡:“所以我就把那邊滅了,然後跟終于被驚動的天道做了個交易,被送到這。我可找了你好久,有沒有想好怎麼補償我?一個親親可以嗎?”
應不染原本正在認真的聽着,沒想到這人說着說着又拐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嘴角抽了抽:“不可以,我為什麼要信你說的?萬一在騙我怎麼辦?”
鬼王趙清浔立刻立正,豎起三根手指認真道:“我發誓,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哦對不起,劈不了我,如果我騙你,我,額,連續一周不能拉你的手。”
應不染:“……”
她感覺跟這個趙清浔說話有點累是怎麼回事?
“所以現在是,洛宗主死了,天祭結束了,但我還是死了?這之後又該怎麼辦呢?去投胎嗎?”應不染托腮思考着。
如果去投胎,那下一世的她還是她嗎?洛望傾雖然死了,但害死她的不止這一個。
也不知道雲前輩怎樣了。
鬼王終于正經了一次,道:“有兩個選擇,一無痛去往生門,去投胎轉世。但天命體的‘詛咒’不會消失,會糾纏着你生生世世。”
應不染眼神一暗,意思是她即便轉世了,還是會被這群人迫害?“那第二個呢?”
“前往生死門,由死轉生。但這過程是很痛苦的,很有可能就此魂飛魄散的。但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重回人間,我也會輔助你複仇。”鬼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的選擇是哪個?”
應不染毫不猶豫道:“我去生死門!”
鬼王趙清浔贊許的拍拍手:“好!不愧是我老婆!有仇現世就報!這個你戴上,裡面有我的一部分魂魄,多多少少能護住你。”
“請永遠記住,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應不染握着那個護身符,心裡還是可恥的被感動了。但這感動還沒有持續太久,就被鬼王趙清浔一句話打破:“你看我也這麼努力,成功後可以給我一個親親嗎?”
應不染:“……”
這之後便是黃泉路上的事,當回憶走到盡頭,一扇發着光的門出現在她面前。
她推開了這扇門,在門的後面,還站着一個人。
“恭喜,你完全的走完了十八扇門,但很可惜,因為你魂魄不全,複生也隻有一半——畢竟雖然你意志力很強,但也是借助了她的力量才走到這裡。倘若你的魂魄是完全的,複活必定是沒有問題的。”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面容卻是一片模糊。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應不染依舊能感覺到她在微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第一個天命體,名字早已消失在長河中,你就叫我初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