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朝安不滿的探頭朝這邊,龇牙咧嘴的警告城主:“喂,你吓到她了!”
城主慢慢摘下面具,在應不染面前蹲下,輕聲道:“抱歉吓到你了,無需對我這般疏遠尊敬。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吧。”
“我……是你的母親,我叫江流煙。”
應不染和趙朝安同時愣住了,還是趙朝安率先反應過來,也坐不住了,立刻湊到應不染身邊,難以置信的上下掃視城主。
嘶,城主摘下面具後,忽略掉拿到從左上到右下貫穿整張臉的傷痕,确實有很多地方和應不染很像,尤其是眉眼的地方。
不會吧不會吧?追風城的城主真的是應不染的母親?該不會是誰套着皮吧?據她了解,應不染出生的時候,她的兩個母親便被九幽宗殺害了。
如果應不染的母親還活着,那應不染被兩宗迫害的那段時間,她為什麼不在呢?
應不染也想到了這一點,據趙朝安的描述,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流浪,從未有人找過她,除了最後一次被趙朝安的鬼兵打斷節奏後,流雲宗出手。
她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喊她災星的聲音,說她帶來很多災難;她也好像看見自己被一個又一個的地方驅逐,居無定所……
那似乎是她的記憶、她的過去。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親知道嗎?會因為她“災星”的身份而不去找她嗎?
她知道一定不是這樣,但還是控制不住的這樣想。她發現自己現在好像很難完全去相信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了,就好像曾經被深刻的騙過一樣。
突然,有個人握住了她的手。應不染偏頭看去,是趙朝安。她坐在自己身邊,握緊了她的手,對她微微點頭,無聲的說道:“沒事,有我在。”
“我,咳咳,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這期間一直沒去找應不染嗎?那天是出了什麼事嗎?”趙朝安空着的手摸摸下巴,試探性問道,之前的不靠譜随性的樣子完全收斂起來。
江流煙看應不染低着頭沉默,意料之中的沒有被立刻接受,但仍免不了有一些失落。
聽聞趙朝安的疑惑,她解釋道:“我自掌權後一直在找她,但一直都沒能找到,有人——不,不光是人,還有‘天’,也在阻攔我找她。”
單憑流雲宗和九幽宗暗戳戳的小動作,絕對不可能完全防住她的偵查,那就剩下一個答案了:那天之靈也出手了。
“我之後又找到小染了,是因為有人給我透露了消息,天祭成員中的一個透露的。”江流煙帶着歉意看向應不染,慢慢低下頭。
真無能啊,竟然還要靠别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女兒,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您也辛苦了,不必自責,您已經盡力了。”應不染主動伸手握住江流煙的手,低聲道。
這一切都不是她們能控制的,她知道母親一直在嘗試找她,這就足夠了。
江流煙愣了一下,緊接着内心酸澀無比,沒想到現在反而還讓女兒安慰她。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着應不染,輕聲問道:“我,能抱抱你嗎?”
應不染也看着她,小幅度的點點頭。
“謝謝。”江流煙起身,輕輕抱住應不染,聲音裡帶着一些哽咽。
應不染也反過來抱住江流煙,鼻尖一酸就要流淚,但被她硬生生忍下來了。她終于也是有母親的人了,不再是無家可歸的人了。
趙朝安看着這一幕,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淚,發自内心的為應不染開心。她的阿染實在是過得太苦了,終于能多一個人毫無私心的愛她了。
不過她還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等母女倆叙舊完畢後,她才問道:“所以您是什麼時候知道阿染是您女兒的?”
“慶天典禮,我安插過去的探子告訴我這件事,這之後我們就一直在籌劃救人的事情。”江流煙松開應不染,坐在她的另一端,但手一直緊緊的握着,就像是生怕下一秒人又沒了一樣。
趙朝安撓撓頭,努力回想那段時間的事情,想了一會才靈光一現一拍手:“哦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那段時間流雲宗附近老是有人來這。”
江流煙沒想到趙朝安也在一直關注那邊,略帶詫異道:“你也知道?你盯着她們多久了?”
“從阿染被帶到流雲宗前就在觀察了,不過另外幾個老不死的一直在攔着我,說什麼地府不應該管人間的事情,搞得我也行動不便,隻能偷偷摸摸的潛伏,啧,一群老頑固。”一說起這個趙朝安就生氣,要不是另外幾個鬼王以及閻王攔着,她早把人帶走了。
這一次的天祭,地府也出現動蕩了,這才知道不能袖手旁觀了,早幹嘛去了,tui。趙朝安在心裡狠狠的唾棄了一番另外三個鬼王以及閻王。
至于剩下的那個……一想就頭疼,不想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