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飯不夠,她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碗,在醒覺這個世界是女尊世界後,關月已經對自己身上奇怪地方見怪不怪了,吃的多正常,長得比男人高也正常,力氣大就更正常了。
在三觀徹底颠覆之後,她隻覺得自己強的可怕……不是。
關月本就擔心穿到古代,女子身份地位低,她想要自己養活自己會比較困難,而且就是在現代,單身女人亦有不便之處,她做了幾十年女人,忽然變成了“男人”,這感覺,着實新奇。
她覺得自己能做很多事,很多以前需要力氣的活,她也許都可以碰一碰了,尤其是在古代農村,她一定能成為一個成功的種田強者!
關小月,你可以的!
關月的信心一下子又回來了,穿越到古代一無所知的迷茫困惑也因此消散了許多,連身體都輕快了起來,隻要有希望,人就能滿血複活。
關月現在就是這種狀态,況且她占據的這個身體素質非常好,僅僅是這麼幾天,她也能感覺到這個身體的氣血很足,完全沒有她以前那個身體一堆亞健康問題,雖然如今的一切非她所想,但她覺得,還不壞。
她把那個裝過滿血飯的空盤子和空碗放回食盒裡,打算洗幹淨後再還回去,不過,她這碗要去哪裡洗,也是去河邊洗嗎?
關月忽然想到,好像大家都隻是在河邊洗衣服,倒是沒看見洗碗,那大家喝水又是哪裡喝?總不會也是河邊打的水吧,她早上在山澗裡喝了一些,但山澗水流小,肯定不可能在那裡打水回家喝,應該有水井吧。
她記得這屋子裡也有兩個水缸,隻是水缸裡的水都沒了,她摸了摸水缸,裡面還是濕潤的,顯然之前是有水的,隻是剛被喝光,旁邊還淩亂的放着兩隻木桶,牆邊還有一副扁擔,看來便是要去井邊擡水喝了。
就是不知道那水井在什麼地方,早知道問一下程淩君了。
關月搖了搖頭,還是别去打擾他了,她畢竟還沒完全洗去流氓的名聲,頻頻去他家一定會給對方造成困擾,隻能問别人了……唯一麻煩的就是又要解釋一遍她“失憶”的事情了。
不過……關月腦筋一轉,要是出門偶遇,就不算騷擾吧。
關月的社恐屬性總是隐隐作祟,也搞不清是不是雛鳥情結,她的心理上仍然比較親近給她飯吃的程淩君,想到要主動和完全陌生的其他村民說話,她又有些退縮。
反正,反正晚一點對門鄰居也要出門去洗衣服,她就露個頭問他水井在哪,應該構不成騷擾良家的罪名吧?
就這樣決定了,關月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想先睡個午覺,起來就差不多是傍晚了。
她把木桶和扁擔丢在屋子前,便打算回屋了,剛巧,聽見對面的人打開門,程淩君從裡面走了出來。
關月眼前一亮,忙走到柴門前,隻見她的好鄰居手裡正提着一隻木桶,看樣子也是去打水,她喊道:“你也去打水嗎?”
程淩君詫異回頭,就見關月半個身子躲在門後,隻探着個頭問他,“也”?他點了點頭,關月又叫道:“那你等等我!”
關月頭一縮,再出來時,肩上已經挑着根扁擔,兩頭挂着木桶,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也想打水,不介意的話一起?”
她不是要和他保持距離麼?怎麼又貼上來了?
程淩君很難把她看作以前那個關月,隻是很短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到,眼前這個關月,完全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了,她失憶了,不知道村裡打水的地方,見他出來打水,才問一問的吧。
果然,程淩君走的不快,但他察覺到關月始終落後他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綴在他身後,卻一直不和他說一句話,仿佛隻是無意中和他走同一條路罷了。
但明明不是無意。
還是不願接近他吧。
失憶竟然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程淩君也是沒想到,她現在看起來是真的變了,往日渾濁調笑的眼神也變得清澈幹淨,流裡流氣的身形也變得筆直,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這對他和小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吧,暫時是不用搬家了。
而關月想的卻是另一些事,她想的是,鄰居看起來有點冷淡啊,她這個距離夠不夠,應該不近吧,要是路過個人,應該不會把他們認成是一起的,她現在又有點想念現代,起碼沒那麼多禁忌束縛,兩個對門鄰居一起打個水都怕被傳流言蜚語,她倒無所謂,她那好鄰居背上言語暴力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