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也不在座位上坐着了,一起圍了過來。
見孟阮冬拿着一條魚正在清洗,副會長自發的當起了解說員,左右場上已經沒有考生了,不會對别人造成什麼影響。
“這是比較常見的淡水魚,價格實惠但刺多,沒有選剃完刺的魚塊是要做什麼呢?”
話音剛落,孟阮冬就從魚尾将片了一半下來,緊接着翻面将另一半魚也片出來,徒留一條完整的魚脊骨,再切去魚腹上的大刺,一手按魚一手用力輕松将魚皮完整褪除。
【原來魚肉的這樣被切出來的呀,我一直以為是全自動機器一根根掃描抽出來的。】
【看着很簡單的樣子,我覺得我也行。】
【很久沒見自己處理食材的主廚了,大多都是工廠按需求制好再送到後廚。】
一應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沓,下刀快!準!斜刀将魚片成均勻的薄片後撒鹽捏制。
【咦?魚塊又被片成小片了。】
兩分鐘後杜老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是在做什麼,一直抓有什麼用?”
“是去除魚片上的膠脂和血水,這樣會讓魚片更白淨。”
抓好的魚片沖洗幹淨後果然變得比剛剛要透白。
瀝幹水分,放入鹽、蔥、姜和料酒(現場自制)抓勻後等待十五分鐘。
副會長:“怎麼不動了?這又是做什麼?”
“腌漬去腥呀。”孟阮冬不确定的問,“你們不知道嗎?”
四位評委面面相觑:我們應該知道嗎?
【笑死了,好歹是副會長和大師,不應該知道嗎?】
【救命,魚肉腥氣不是它的本味嗎?如果能去除那我這些年吃的腥腥的魚算什麼?】
【我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如果牛、羊、雞、鴨等肉菜都有辦法去腥的話……】
看四位評委瞪大的眼睛,孟阮冬對星際烹饪技術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
過的都是些什麼苦日子喲!
“意思是用這些就能去除肉的腥氣?其他肉也可以這麼處理?”
孟阮冬實在不能忍受這種常識性的東西他們都不知道,趁着現在等待腌漬的時間簡單科普下,“去腥屬調味,調味之法,相物而施。常見的有蔥姜蒜,料酒去腥;醋,檸檬汁或香料可以去腥;焯水也是去腥的一種方式。
隻是食材不同使用的方式亦有不同,比如這魚,如果炖湯……如果煎制那就是另一種……紅燒的話……”
星網上觀看直播的廚師顧不得其它,都在記錄孟阮冬所說的去腥方法,等直播結束後再去驗證。
【原來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魚的問題,是大廚的問題!都快來學一學,以後别給我們吃那麼腥的東西。】
【天哦,吃個魚就那麼多講究,老祖宗到底是怎麼研究出來的。】
【頭好暈,感覺去腥一項就能開個課題了,不敢想大廚們都學了多少東西。】
【雖然但是,有沒有可能隻有孟大師學了那~麼~多~】
四人:“料酒是怎樣的酒?你說的香料完全沒有聽過,還都是些常用香料?哪裡買的?紅燒是什麼意思,醬油又是什麼?”
糟糕,問題越來越多,不但沒科普成功還引申出了更多的問題,這解釋起來真的很費時間。
【這就是傳承的底蘊帶來的壓迫感嗎?】
【我嘗試了片魚片,第一步就跪了,毀了三條魚到現在都沒成功。】
孟阮冬:“不如等我先考核?”
古女士:“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們的問題也很多,你先做,先做。”
這孩子就這麼在全聯邦面前把自己傳承到的古飲食文化知識說出來了,大氣又單純。
眼看時間到了,孟阮冬把腌漬好的魚片裹上澱粉,放在案闆上輕輕地敲成薄片,然後用剪刀把魚片剪出大中小不同尺寸放在一旁備用,起鍋燒油。
【這到底要做什麼啊,又切又腌又敲的,太好奇了。】
【同好奇。】
【倒了半鍋多油,要做什麼?】
杜老跟網友幾乎是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要把魚片下鍋炸,這道菜考驗的就是廚師對溫度的掌控,難點也在這。”
“剛剛敲魚片還不算難點?這道菜是火功?”
“您說對了。”孟阮冬邊回答杜老的問題邊注意着火候。
油溫升起後魚片被輕輕放入鍋中,用筷子把魚片壓成花瓣的形狀,乳白微黃的肉片被一片片撈起擺在盤中個個如花瓣散落。
【好像花瓣啊。】
如衆人所想,的确是花瓣模樣,等孟阮冬将料汁淋在拼好的牡丹魚片向鏡頭前展示後,星網沸騰了。
現場觀衆席上的人徹底忍不住了,都在往前擠,想要近點,再近點。
副會長如癡如醉的看着眼前這一份在他眼下神奇蛻變的魚片,“美,太美了。不但油溫還有時間的把控都要精準,溫度高魚片不但會糊顔色也會變深,油溫低的話魚片不成型,時間過長口感會不好,時間短又不熟,精妙!實在精妙!”
杜老:“這就是火功和刀功,藝術,絕對的藝術!”
古女士:“大家冷靜,冷靜。如果每人分一片是夠的,人人都有份,小心别擠。”
“太好了,能分到,大家後退,後退,老頭我腿腳可不好,别撞着了。”
“哎呦,大娘您慢點,我扶你坐好啊。”
【我去,真的是朵花,還是洛星的牡丹花,太漂亮了,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