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亮晶晶的眼眸閃爍着不解的微光,白嫩的指腹還貼在斐苡的臉側,她低聲道:“其實我是妖,兔妖。”
……真是一個讓斐苡倍感意外的秘密啊。
“你怎麼知道的?”
年年理所當然地說:“電視上說的。”
“電視上大部分内容都是假的。”斐苡殘忍地揭露真相,“你看的動畫片裡的小動物現實生活中也不存在。”
“原來如此。”
小兔子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語氣歡快,“你真幸運,斐苡。”
“你不就見到我了嗎。”
沒錯,兔子變成人這種發生在現實世界概率為0的事件,被她碰上,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斐苡輕嗯一聲,将手腳不老實的年年箍進懷裡,“别亂動。”
“斐苡,你的爸爸媽媽呢?”年年索性一把抱住斐苡的腰,總算把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說出口。
“去世了。”生怕年年聽不懂,斐苡又多說了幾句,“就是死掉了,沒有人能看見,不存在于現實生活中。”
“為什麼會死?”
“生病了,治不好的病。”
“你也會嗎?”年年語氣不免焦急了些。
“說不準。”斐苡長舒一口氣,解釋道:“人類生老病死很正常的。”
“那兔子呢?”
“也會,兔子的壽命一般隻有人類的十分之一,就是很短很短的意思。”
“會變成人的兔子也是嗎?”年年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斐苡怎麼會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就連兔子會變成人都是聞所未聞,還是說了句:“和人類一樣。”
“太好了。”還不太理解生死二字的年年歡呼出聲,“這樣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濃烈的困意卷襲而來,斐苡打了個哈欠,眼眶泛起淚花,年年卻仍精神抖擻。
應該是一個人在家裡悶久了,也沒人能陪着說說話,即使得不到回應,隻要斐苡在,便能滔滔不絕地講着一切她能想到的。
“斐苡,我能出去工作嗎?”年年伸出手指點了點即将睡着的斐苡,因為是很重要的問題,所以隻好打斷斐苡休息了。
“不行。”斐苡困得睜不開眼,但還是較為嚴肅地回應着,“你沒有身份證,什麼都不會,去哪裡工作?萬一走丢了或者遇到壞人,你連個身份信息都沒有,我報警都困難。”
“乖乖......在家裡待着,我養你,啊。”
“可是,你好累啊。”年年嘟囔着,眼前的人卻已不再回話,沉穩的呼吸聲傳來,顯然是睡着了。
小區對面的不知名旅館裡,煙霧環繞,中年男人窩在鋪着發黃被單的小床上,大手一揮,捏扁的啤酒瓶落地彈起,哐當幾聲滾進角落。
電視劇嘈雜的聲音蓋過了隔壁幾間住戶的喘叫聲,男人仍一瓶接一瓶的喝着,糟心事一堆手氣倒是不錯,打了一下午麻将總算不用露宿街頭。
“踏馬的!”手中的啤酒罐很快見底,女人若有若無的嬌笑聲環繞,斐國文用力投擲在牆面,吼道:“爛貨,艹不死你,給老子小點聲!”
連續跟蹤女兒幾天,好不容易今天碰上,還他媽給人跑了,一分錢沒要到挨一頓羞辱,真nm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