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嗎？”

商場一樓裡側的展台上擺放着款式各異的手機，另一側則是金飾銀飾的專賣店。

斐苡上午調休，昨晚睡前特意關掉了鬧鐘，誰知天剛蒙蒙亮，年年早早醒了過來，睜開眼就見斐苡面向她側躺着，耳側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咫尺間，兩人靠得很近，年年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成功“叫醒”了斐苡。

商場九點半開門，她們到時，時間還早客流量不多，在場的人大多是剛從室外做完領導要求的打氣操回店站崗的店員。

“不要。”年年攥緊自己的手機，搖搖頭，相較于換個新手機，她對旁邊展櫃裡閃閃發光的飾品更感興趣。

“美女，要看一下我們店的最新款嗎？”銷售小姐感受到年年炙熱的目光，幾步移至離她們最近的櫃台邊，熱情地招呼，“您看，這幾條項鍊是本店的熱銷款，可以試戴一下。”

“像這款。”銷售員指着其中一條舉例，圖案外緣是金桂花環，裡側一隻小兔子仰着頭，鼻尖湊近頭頂的金桂花，似是在輕嗅。“金桂月兔，非常可愛精緻，很适合您呢。”

“真的嗎？”年年微張着嘴，晃動腦袋來回打量她手裡的小玩意，顯然是被說得心動了。

“當然，還有這幾款，您可以試試，穿項鍊或者帶手鍊都不錯，我們這裡免費編繩呢。”

隻是一瞬的工夫，透明展櫃上，又多出來四個不同款式的吊墜，福牌、銅錢、長命鎖......年年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一開始拿出來的金桂小兔子好看。

“喜歡嗎？”斐苡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說實話她之前也有想過給年年買個長命鎖，但總覺得兔子本來體型就不大，脖子上再挂個金鎖屬實有些累贅，便擱置了想法。

年年接過銷售員遞來的項鍊，比在脖子上照鏡子。

鏡子裡的人本身皮膚就白，被這黃澄澄的金子一襯更顯白嫩富貴，眼珠澄澈，像是從小泡在蜜罐裡嬌養長大的。

“好看。”斐苡由衷地誇贊，眼睛黏在她細白的脖頸上，移不開視線。

吊墜背後挂着的吊牌上标有價格，偷偷數了下，有四位數呢，年年暗自乍舌。她對金錢沒什麼概念，但也知道數字越多，代表着價格就越貴。雖然不清楚斐苡有多少錢，不過，年年推測，肯定不多，不然她怎麼會連生病都想着去上班呢？

“我，我再看看吧。”手裡的吊墜頓時有些燙手，年年将它放了回去，一副也就這樣吧的小表情，看得斐苡忍不住勾起唇角偷笑。

“不喜歡嗎？我們這裡還有......”銷售員仍在賣力地推銷，本以為自己說了再看看就能結束話題的年年趁着對方低頭取其他款式的金項鍊時，拼命向斐苡擠眉弄眼尋求幫助。

斐苡接收到信号，咳了聲，開口定下：“就剛剛那個吧，我覺得挺不錯的。”

不對，不對，見斐苡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年年大驚失色，頭搖得發暈，趕緊解釋，生怕下一秒銷售員就把吊牌剪了，“我不要啊！”

銷售員拿起吊墜的手一頓，又放了回去，溫聲細語地說：“不喜歡這款也沒關系，我們店裡還有其他款式，可以再看看别的，不用現在就決定。”

“沒事，就這個了。”

“好貴的。”年年捂住嘴悄聲提示，瞪大的雙眼裡滿是凝重，反正還沒付錢，她們現在跑應該還來得及。

“買得起。”斐苡同樣小聲地回應年年，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寬心。

“這邊是再配條金鍊子還是直接編繩呢？”銷售員低頭填寫完單據，蹲下身從櫃子下面拿出一套證書和檢驗證明放進禮盒包裝袋裡。

“編繩！”年年立馬接話，隻是一個光秃秃的吊墜就要收2586元，不敢想象再加上一條鍊子得有多貴。

店員拿出來的幾條鍊子都有點細，似乎輕輕一扯就會斷開，斐苡見年年态度如此堅決，也就随她去了。

“是要紅繩還是黑繩呢？”

紅色太紮眼了，還是黑色樸實低調一些，年年指着右側的黑繩，“這個。”

“編繩的話，我這邊建議是再配幾顆轉運珠會更好看。”銷售員從小盒子裡撚出幾顆上面刻有紋路的黃金圓珠放在吊墜旁設計編織造型，“左右各三顆，錦上添花呢。”

年年覺得她們肯定是被算計了，不然怎麼選什麼都要再多花錢呢？

“不要不要，直接編吧。”

“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