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車上,許硯冰和林晚星一路無話。
一旁開着車的許硯冰用餘光撇了一眼:“還在生氣啊。”
“沒有!”林晚星看都沒看一眼,回答道。
“好了,别生氣了,你生病了,我着急,我一會帶你去吃草莓冰激淩,好不好?”
說着許硯冰伸出一隻手揉了揉林晚星的頭發。
“真的!”林晚星一聽到草莓冰激淩,瞬間眼睛都亮了。
“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許硯冰側頭看了林晚星一眼,露出一個妩媚的笑容。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許硯冰停好車,給林晚星的身上披了件自己的外套,就拉着她往裡面走去。
剛推開醫院大門,刺鼻的消毒水味就猛地撞進林晚星的鼻腔裡。
混合着些若有似無的藥水味,像無形的雙手攥緊了她的喉嚨。
走廊的燈白得發冷,點滴瓶晃着微光,遠處偶爾傳來急救推車的轱辘聲,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星的心跳上。
她的心裡泛起些發空的慌,後頸的汗毛總覺得被什麼盯着,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半拍。
她頓時有些後悔:“這也太可怕了,我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林晚星心裡這樣想着,身體也立馬行動了起來。
“去哪!”可剛準備逃跑,林晚星的睡裙領子就被許硯冰抓住,這場景活像拎着一個小雞仔。
林晚星苦澀又尴尬地朝着許硯冰笑了笑:“那個,硯冰啊,我真的沒發燒,我沒病,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害怕了!”許硯冰挑了一下眉說道。
“誰害怕了!看就看。”林晚星被許硯冰的話激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會害怕醫院!”話說完後,林晚星就有點後悔了,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沒錯,我林晚星就是害怕,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大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再反悔吧。”
林晚星撇了眼一旁的許硯冰:“都怪許硯冰!就知道激我!但願今天不會抽血,老天爺,保佑我啊!”林晚星心裡心裡想着并祈禱着。
“星星,你在想什麼呢?走吧。”許硯冰牽起林晚星的手向醫院裡面走去。
她們挂好号,坐在候診室的椅子上等着叫名字。
“請24号,林晚星,到一号診室就診。”
很快,大屏幕上,就叫了林晚星的名字。
許硯冰拉着林晚星走進診室。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和詢問後。
“你們先去現去抽個血!”醫生一邊說着一邊在電腦上開着單子。
“醫生,等一下!你看我就是個普通的感冒,說不定就是着涼了,不用這麼麻煩,還要抽血,你給我開點藥就行了。”林晚星一聽真的要抽血,連忙說道。
醫生看了林晚星一眼,繼續看着單子:“小姑娘,藥不能亂吃的,抽血也是為了給你的病情開對症的藥。”
“可是……”
“好的,醫生你開單子吧,我們我們馬上去抽。”林晚星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硯冰打斷了。
她滿臉絕望的看了許硯冰一眼,等醫生看完單子一起走出了診室。
走出診室後,林晚星氣沖沖的往前走着。
“星星,星星,你要去哪!“許硯冰在後面追着。
林晚星突然停下來,朝許硯冰說道:“我要回家!這個雪,你自己抽去吧!”說着林晚星就要走。
許硯冰連忙拉着她的手腕:“星星,别鬧了,走吧。”
“我不!這個血又不是我答應要抽的,要抽你自己抽出!”林晚星用力的想從許硯冰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腕。
可她再怎麼用力也抽不出來。
“許硯冰!你把我的手放開!”
“去抽血,别鬧了。”說着許硯冰就拉着林晚星向着抽血區走去。
“許硯冰!許硯冰!你瘋了!你先把我的手放開!我自己會走!”林晚星還在嘗試着從許硯冰的手裡掙脫。
可許硯冰發現這個小動作後,把她攥的更緊了。
“不行,到了抽血區我再放開你。”許硯冰拒絕到。
“許硯冰!許硯冰,我手,放開”
一路上林晚星就這樣被許硯冰緊攥着來到了抽血區。
她們取完号後,許硯冰才放開林晚星。
而林晚星再許硯冰放開她手的一瞬間,“嘶”了一聲。
林晚星的手腕上此刻松開後,通紅一片一圈青紫的月牙形痕迹蜿蜒盤繞。
就像毒蛇盤踞在雪地上,每一道褶皺裡都滲着将綻未綻的血珠。
觸目驚心地訴說着許硯冰方才的失控。
而許硯冰沒想到會這樣。
此刻的她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林晚星手腕。
“星星,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我……”許硯冰手輕輕的顫抖的捧起林晚星的手。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我……”
“我一路上都叫你放手,可你就是不放,我說什麼,你都不聽,隻是一味地往前走。”林晚星看着許硯冰的樣子說道。
“我沒事!回去消消毒就好了,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逃是逃不掉了,就隻能面對了,走吧!”林晚星握住許硯冰的手,走到了抽血口。
可等林晚星坐在抽血的闆凳上,看着護士手裡拿着的針,頓時令她後悔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