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舒心地笑了，揚長而去。

回到工位時，旁邊同事看着明顯臉色更黑了的柯彥，好奇地看看茶水間的方向：“接的什麼水，怎麼怨氣還更重了呢？”

柯彥：“黃泉水。”

同事：“？”

他蓦地注意到柯彥臂彎中搭着的大衣，以及上面顯眼的徽标。

同事：“你不會是……碰到新總監了吧？”

柯彥：“是。”

同事：“還把奶茶灑他身上了？”

柯彥：“是。”

同事：“還完好無損回來了？”

柯彥面無表情看他一眼。

同事哈哈兩聲轉過頭，真心實意誇贊：“牛的兄弟，牛的。”

此話一出，辦公室其他幾個人也豎起了耳朵。

“哎，彥哥你真碰見新總監啦？”一個姑娘扒着椅背，好奇道：“他什麼樣啊？”

柯彥看着面前不香了的奶茶，一字一句道：“屬炸彈的，爆破範圍廣，殺傷力強。”

同事們：“？？！”

“這麼恐怖？？完蛋了完蛋了，以後上班不會天天被低壓籠罩吧……”

柯彥心裡嗤笑一聲，還是端起杯子喝了幾口。那是新總監親手給他接的奶茶。

副總監鄧昭大手一揮，笑道：“沒事小柯，你可是我們組唯一的創意策劃師，姐護着你！”

“真的麼昭姐？”柯彥眨眼。

鄧昭：“今天這事就算了。”

柯彥：“……”

鄧昭：“你說說你，頭一回見面就灑人家一身奶茶，姐也護不住你啊。”

柯彥：“……”

“無妨，若實在命苦，将無人可醫、無藥可治。”柯彥仰天長歎。

“看看給咱們小柯吓得，都吓成古風小生了。”鄧昭笑道。

辦公室頓時笑做一團。

玩笑歸玩笑，鄧昭還是給他推了個幹洗店的名片，說這家服務很好，且有熟人，去了可以打折。

柯彥道了聲謝，心裡苦哈哈地說，想不到吧，這位新總監已經指定好店鋪了。

中午十一點半下班，辦公室的人如同往日一樣拿出餓虎撲食的幹勁離開工位。

柯彥認命地疊好衣服放進袋子裡，帶着衣服出門過了地下通道來到未來城，幹洗店的招牌很顯眼。

老闆是個熱情的，加上柯彥微信後就詳細地了解了衣服的面料和髒污程度，約好了交易時間。

柯彥趁這個中午送過去，等周五下班就能取。

回到公司時已經十二點半，柯彥一邊啃着面包，一邊劃拉手機。

微信上，司墨的頭像躺在一群置頂的工作群聊和個人微信下面的第一個，頭像圖片是一隻眼熟的搪瓷茶缸。

上面用黑色的漆畫着大拇指，旁邊紅色的字體寫着“握緊拳頭往前沖”。

兩人的微信界面隻有一句“我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和對面發過來的名片。

柯彥坐在工位上啃面包，有些閑得慌，打算點進司墨的頭像看看他的朋友圈，沒想到點一下沒反應，他就又點了一下。

下一秒，頁面上出現一句“我拍了拍司墨”。

柯彥：“？！！”

他心驚肉跳，立刻彈起來點撤回，接着就看到最上方司墨的名字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司墨：“怎麼了？”

柯彥：……

司墨：“你還在公司嗎？”

柯彥：……

司墨：“出什麼事了？”

柯彥：……

司墨：“你在哪？”

……撤回之後這兩分鐘，柯彥全程是扣着手機的。平複了尴尬，他鼓起勇氣重新打開手機，看到司墨發的幾條消息之後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

下一瞬，一道略微有些焦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柯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