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尖頂兩下上颚，笑起來：“你好像很在意。”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離他遠點。”

“……”柯彥突然又後悔起一分鐘前的脫口而出。他也繃着笑：“你跟誰在一起跟我沒關系，我隻是淺淺關心一下競争對手的目的而已。”

“哦，這樣啊。”司墨笑得意味深長，也不戳破，沖落地窗邊的休閑區揚了揚下巴：“坐一下？”

柯彥攥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不了吧，我真沒什麼想法。”

話音剛落，門被叩響了。司墨這回衣服穿得闆闆正正的去開門：“姜姐，快進來坐。”

“姜姐？”柯彥對來人有些驚訝，也還是沖她笑了笑。

姜意，創策A部一組的創意策劃師兼副總監。她手上拿着文件夾，笑道：“小柯來那麼早。”

司墨唇角彎起來，再次沖休閑區揚了揚下巴：“坐一下？”

柯彥：“……”

休閑區是個圓桌，圍着圓桌有兩個沙發凳，還有幾張軟椅。柯彥和姜意走過去坐在旁邊，姜意道：“二組的不來嗎？”

司墨摸了摸鼻子：“啊，于總監好像不大待見我，不是很滿意開會時間由我來定。”

姜意和柯彥對視一眼，早有預料似的笑了笑。

“他這個吧……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你習慣就好。”姜意打開文件夾，笑道：“應該也是我的問題，于總監大概是看不上我的想法的。”

柯彥還沒搞清這是在幹什麼，躲在角落裡不出聲。

緊接着，手機震動幾下。

司墨：“會議結束時我說一組的創意很不錯，想讓大家來聽一下。”

司墨：“柯策劃開會不認真，被我逮到了哦。”

柯彥回了一串省略号。

姜意資質比較老，比鄧昭還要大兩歲，性子溫和幹練，講話條理清晰。她的設計風格很獨特，往往能讓人一下子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自由。

幾乎不用過多了解，柯彥就能猜出來她工作順利家庭幸福，不僅專業對口還恰好熱愛。

“……創意很不錯，符合現在流行趨勢，很容易吸引流量，”姜意說完，柯彥直起身子，“但這種方案是否不夠嚴肅？不适合全平台投放。”

姜意點點頭：“我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今視頻平台上百萬點贊大火的廣告方案幾乎都是抽象的，又或者是加入故事元素，拍攝水平演繹水平高超的，但前者不夠嚴肅，後者不夠商業化，品牌方無法在淘寶等旗艦店作為官方宣傳視頻使用。”

“還同時存在一個問題。”柯彥說：“傳統的護膚品廣告一般會詳細介紹其成分、功用甚至制作工序，這些是大部分成分黨消費者購買産品最想看到的，抽象廣告或故事性廣告都無法滿足這一點。”

“但品牌方的核心需求是流量和知名度。”司墨道。他想了一下，說：“不如一組和三組兵分兩路，一組嘗試出一個抽象性或故事性的方案，三組出正規方案。”

“可以。”姜意和柯彥紛紛同意。

司墨晚上和品牌方有個酒局，與項目經理、副總監一起

柯彥仍然準點下班，在柯佑安放學前到了家。

天黑下來，九點半柯彥收拾好一切，把自己摔在卧室的床上。

手機震了震，鄧昭的消息彈出來：“小柯，你今天不來真是吃虧。”

柯彥：“？”

鄧昭：“趙昌來了。”

鄧昭：【圖片】

是趙昌滿面紅光谄媚司墨和品牌方的照片。

柯彥無奈回道：“……昭姐你怎麼偷拍人家。”

鄧昭：“他今天比我家多多還茶，上趕着讨好所有領導。”

多多是她家拉布拉多。

柯彥：“也正常啊，他想升值加薪總得給領導留個好印象。”

鄧昭：“不不不，不止這些。他現在已經開始追憶大學的事情了。”

柯彥：“？”

鄧昭：“從他口中我得知了你大學的全部感情史。”

柯彥：“？？？”

鄧昭：“所以還正常嗎小柯同學。微笑jpg.”

柯彥：“要不給他一酒瓶子。”

怎麼就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柯彥皺眉，不太想讓任何人在司墨面前提到大學，無論是否造謠。

他猶豫着點開司墨的聊天框，删删改改組織了好久的語言，最後還是全都删除了。

趙昌所言幾分真假，司墨應該自己會判斷吧。

都分手五年了他怎麼還是接受不了讓不好的一面出現在司墨面前。柯彥歎了口氣，關掉手機臉朝下埋在枕頭裡。

元旦節有一天假，做點什麼好呢？他側頭看見牆上的油畫，蓦地想起櫃子裡可能已經落了灰的畫材。

……算了，太累了。還是在家宅着吧。

手機又震動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