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柯彥渾身一激靈,緊緊抿着唇,腳趾都蜷了起來。
“現在呢?”司墨很熟練,節奏把握地精準,把人釣得不上不下。
柯彥呼吸粗重,去推他的手:“别動……”
“寶貝兒,我也難受,你也來幫幫我好不好?”司墨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引。
“……”柯彥更哆嗦了,一邊羞得不敢睜開眼,一邊心底又埋着隐秘的向往。
他五年來因醫院和工作的各種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有段時間甚至連晨起的反應都沒了,他一度認為自己過了二十五就是六十。
再見到司墨後卻跟個一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該有的反應一樣不差全來了。
還十分迅速。
司墨挑眉,笑起來:“是我手法進步了還是你……嘶,别擠啊寶貝。”
柯彥:“閉、閉嘴。”
“遵命。”司墨不鬧了,專心幫他弄完就翻身起來,用濕紙巾一點一點把柯彥擦幹淨。
柯彥仍然急促地呼吸着,側頭看了一眼司墨,瞬間移開了視線,磕磕巴巴道:“你還沒……”
“沒事,我自己來。”司墨幫他蓋上被子:“你來的話我可能無法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
柯彥:“……”
即便他們今天早早地上了床,真正睡的時候也十一點了。晚星一顆顆點綴在遙遠的天際,小區漸漸安靜下來,他們相擁而眠。
*
司墨本來想着自己悄悄離開,不驚動柯彥的,卻在起身的一瞬間就被發現了。
“現在走嗎?我送你吧。”柯彥起身,眼睛酸澀地睜不開,眯着一條縫看司墨。
外面天色還暗着,司墨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不用送,你睡吧。”
“不,我要去。”柯彥腦子還沒徹底開機,伸手抓住司墨剛換上的襯衫下擺,打了個哈欠,努力睜開眼睛。
蓬松的頭發有些亂,有幾縷高高翹在發頂,臉上十分幹淨,因為剛起來而溫溫軟軟的,還沒清醒過來的腦子讓他整個人收起了所有鋒芒。
怎麼這麼可愛。司墨心裡第無數次發出這樣的感歎,忍不住想把人摁到懷裡親幾口再咬兩下。
但實在是時間不允許。他遺憾地去拉了拉那隻抓着他衣服的手,卻拉不動,哭笑不得道:“不用去,路上也不能在一起多久,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受那個罪幹什麼。你繼續睡,八點鐘還要上班呢。”
柯彥眼睛已經能睜開了。他皺起眉,想反駁,卻被司墨按着親了一口塞回被窩:“好了,乖,睡覺去。”
柯彥眨了眨仍有些酸澀的眼睛。
五分鐘之内沉沉睡去。
……其實他也就意思意思,去送司墨的想法在他睜不開眼的那一刻就崩塌了。
司墨出門的時候柯彥已經睡熟了,他心裡覺得好笑,臨走前又在額頭落下一吻,才輕輕地關上門離開。
***
從去年12月份被調過來後,司墨一直沒回過北京的家。十點十分,飛機在首都機場準時降落,司墨先是跟同行的三位同事到總部安頓了一下,确定明天開始上班後,他叫車回了家。
爸媽和姐姐都要忙公司的事,這個點根本不在家,司墨輸密碼進門時,奶奶正戴着眼鏡磕着瓜子看電視。
“哎呦,小黑回來啦?”奶奶聽見響動,連忙站起來。
司墨對這個稱呼早就從抗拒到麻木到習以為常了。他大聲喊了聲奶奶,放下行李箱鞋都沒換就去扶她:“您坐下就行!”
奶奶有些耳背。如今八十歲高齡,她早已滿頭銀絲,卻因保養得當整個人顯得得體又慈祥。
“工作還順利嗎?在武漢過年怎麼樣?”奶奶關切地問。
司墨點頭:“挺好的奶奶,很順利。”
他幾乎預料到奶奶的下一句話了。
果然。
“不是我說你這孩子,今年都三十歲了吧?找着對象沒啊?你要求别太高,又不是什麼太子爺,别把人家女孩都吓跑了……”
司墨:“……”
在大學的時候奶奶就這麼催,到了德國打電話時也三句不離談戀愛,現在工作了仍然這樣,司墨早就接受良好了,深知何種态度能最大程度取悅老太太。
“奶奶您放心,您孫子工作之餘在很努力地找對象,從未懈怠過,保證不會孤獨終生的!”司墨态度極好地保證了第10086遍。
奶奶終于忍不住樂了:“這話跟我說多少遍了也沒見你真領回家一個……小黑啊,奶奶就說句心裡話,隻要人家女孩不傻,又喜歡你,就别挑别的了啊。”
司墨:“好的奶奶,我的标準已經降低到是人就行了。”
奶奶沒多想他為什麼沒提性别,笑着揮一揮手:“行了行了,回屋歇着吧,别耽誤我看電視。”
“好嘞,奶奶您繼續看,有事兒叫我!”司墨完成任務一般,拖着行李箱回了卧室。
雖說長久沒住,他的卧室也不髒,應該是定期請了阿姨打掃。
就是有些潮,得換一套被單。司墨打開行李箱,打算把裡面的小東西擺出來,在看到角落裡疊得小小的一套短袖短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