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腦子裡一下炸開了,呆了足足十秒鐘都沒反應過來那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騰”地坐起來,腦子又宕機了一下,才暗暗有些懊悔……這玩意兒他是真沒有。他總想着尊重柯彥的想法,沒想過柯彥會這麼早主動提出來。
柯彥笑了:“司總監也太紳士了吧,連這個都不備。”
司墨:“……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出門不遠就有24h便利店。”
“三點了,算了。”氛圍烘托到極緻時不做點什麼好像不合适,而一旦真的錯過了那個氛圍,做什麼都不太合适。柯彥看了看時間:“我要去洗澡,給我拿衣服。”
“在箱子裡是嗎?”遺憾歸遺憾,司墨還是聽話地去開箱子,剛站起來就被喊住了。
“我要穿你的。”柯彥理所當然,表情自然且真誠:“我們就扯平了。”
“噢還有,剛才你後背好像磕到了,”柯彥去脫他衣服:“我看看有沒有青。”
司墨:“…………”
這個人不光勾他,還總是擺出一副幹正經事的模樣。
等天亮。等天亮他就去便利店。
“真的青了一塊。”柯彥皺着眉:“先洗澡吧,洗完澡我幫你上藥。”
“……好。我去給你拿睡衣。”他咬咬牙,拖着僵硬的腳步拉開房間的衣櫃,給柯彥拿了套淺色的睡衣。
這不是随便找的短袖短褲,是真絲的。
一個小時後,柯彥穿着真絲睡衣躺在穿着短袖短褲的司墨旁邊,呼吸綿長。
由于今晚折騰的着實有些晚,司墨又存了心讓柯彥好好休息,所有鬧鐘都關了。
九點鐘,他們被一個驟然的電話炸醒。
兩人都沒搞明白情況,都是猛地睜開眼,懵懵地呆了兩秒。“噢,電話。”司墨清了清嗓子,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
瞬間不困了。
“我媽。他們可能要過來了。”司墨皺起眉,瞬間坐了起來,連帶着身旁的柯彥也一激靈。
馬上要見司墨媽媽這件事對他來說過于刺激,甚至沒有半點緩沖時間,他肉眼可見地不淡定了:“啊?是要過來麼?你……你們家客房在哪我還是先……”
“沒事。”司墨穿衣服起來:“我出去就行,你想出去就跟我一起,不想出去就先去洗漱。”
“……?”柯彥驚呆了:“你怎麼這麼淡定?”
“接個電話而已,為什麼不淡定?”司墨笑一聲:“畢竟,我們昨晚可是什麼都沒幹呢。”
他特意咬重“什麼都沒幹”幾個字,表情頗有些遺憾和委屈。
柯彥已經換好了衣服,面不改色:“你自己沒做好準備,又不是我不願意。”
司墨:“……”
所謂啞巴吃黃連不過如此。“你說的願意啊,那我準備好就是随時可以,不準反悔!”司墨甚至不等柯彥回複,抓起手機就跑。
柯彥無奈地笑了笑,進了衛生間。
此時,他還不知道司墨一家人已經都在樓下沙發上坐着了。
“爸,媽,姐,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啊,”司墨殷勤地迎過去,“累麼?渴麼?我給你們倒水去。”
司修平和妻子陸書雲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杵在旁邊的大女兒。
陸書雲女士眯了眯眼:“你小子,憋着什麼壞呢?”
司南笑了笑,終于不再欣賞她美麗的指甲了:“您兒子啊,大概給您帶了個驚喜回來。”
陸書雲哼一聲:“不帶兒媳婦,哪有驚喜?驚吓還差不多。”
“哎,那可不一定,”司南湊過去坐在陸書雲旁邊,“進門的時候您不也看見了嗎,那玄關那兒,多了雙運動鞋。”
“親愛的福爾摩斯·司南女士。”司墨把杯子遞過去,笑嘻嘻地沖她擠眉弄眼:“姐,喝水。”
司南會意,眉梢挑起來,不置可否。
司修平和陸書雲都是一頭霧水:“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小黑你解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大半夜,小黑去接人回來了嘛。”奶奶拄着拐杖從屋裡出來,笑道:“都睡一晚了。”
“啊?”陸書雲和司修平同時震驚。
司墨咳了一聲:“什麼都沒發生啊,純睡覺,我可紳士了。”
“你最好是!”司修平眼睛都瞪大了:“你要是敢亂搞,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陸書雲忍不住往樓上瞅:“所以,現在人家姑娘還在樓上?”
司墨抿了抿唇。
司南清了清嗓子,笑得十分燦爛:“媽,那個,您有沒有想過,接受一個……兒婿?”
此話一出,客廳一共五個人,三個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陸書雲自認自己文化水平不算低,但現在腦子發暈:“等……等會兒,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你說話?”
司修平更是被震的頭腦發懵,連帶着老太太都放下了最愛的電視遙控器。
其實最初陸書雲和司修平沒打算要二胎的,但意外懷了司墨,兩人誰都不忍心打胎,就生了下來。但他們還是按照原計劃把司南培養為公司的繼承人,對司墨給予足夠的物質支持和精神關懷。
但這不代表這個便宜兒子可以……
陸書雲咽了咽口水:“你……小黑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用什麼手段逼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