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叫四人大吃一驚,他們來到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殿,間隔幾米就立着一根雕花石柱,殿内陳列着數不盡的兵俑,像是一支沉睡千年的地下兵團,默默守護着這座陵墓。
這些兵俑姿态各異,有的昂首挺胸,面容威嚴;有的手持兵器,神色堅毅。
楊陽感歎道:“哇,這也太壯觀了,這些兵俑是在守護陵墓嗎?”說完,楊陽用手摸上了兵俑那栩栩如生的臉。
“别動!”老劉的呵斥聲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兵俑仿佛被注入了生機一般,原本靜止的雙眼泛起幽幽的綠光,手中的兵器緩緩擡起,瞄準了入侵者。
它緩慢地走了起來,但凡它碰到的兵俑,也相繼蘇醒了過來,兵俑們行動遲緩,卻步步緊逼,将衆人的活動範圍不斷壓縮。
兵俑雙目瞪圓,舉起手裡的武器,動作整齊劃一地走向四人,兵俑們的步伐沉重,每一步落下,大殿的地面都微微震顫,好似整個地宮都在為其助威。
“我的媽呀,這些兵俑怎麼是活的?”楊陽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
老劉拿自己這個屢屢拖後腿的外甥毫無辦法,每次闖禍了,都要為他收拾爛攤子,他也是十分無奈,“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楊陽尴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達子歎了口氣:“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啊。”
他已經後悔接下這次的任務了,原本以為隻是簡單地護送一群盜墓賊,順便撈點好處的。誰能想到這陵墓裡危機四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簡直是來渡劫的,果然,倒鬥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武士兵俑的長刀朝着衆人席卷而來,大家甚至能聞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泥土與青銅混合的特殊氣味。
謝亦安取出正義之劍對敵,這裡的兵俑詭異等級全是b級左右,以他的能力,一對多還算遊刃有餘。
萬幸的是,隻有他們周圍的十幾個蘇醒了過來,要是這成千上萬的兵俑齊齊睜眼,都不用動武器,一人一腳就能把他們踏平。
“大家往後走,不要讓它們碰到其他兵俑。”
謝亦安提醒衆人,其餘三人往謝亦安的方向靠了靠,一起後退,引導兵俑來到大殿空曠的邊緣位置。
戰鬥一觸即發,最先睜眼的兵俑率先發動攻擊,它高高舉起手裡的長刀,“嗤”破空之聲傳來,打破了緊繃的氣氛,它的目标明确,直取楊陽的咽喉要害。
“啊!”楊陽驚慌失措地閃開,下一秒,長刀反轉一下又貼近了,一道又一道刀光接踵而至,楊陽不會反攻,隻能狼狽地左右閃躲。
老劉已經顧不上楊陽了,他一個人在兩個兵俑之間來回周旋,用手中的匕首劃過兵俑的盔甲,泥土塊“撲簌簌”地從它們身上掉落,發出一股土腥味。
達子身強體壯,一個人牽制了三個兵俑,眼見長刀襲來,他将鐵杵橫擋在胸前,隻聽“铛”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那強大的沖擊力順着鐵杵傳入手臂,震得達子虎口發麻,使他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借着這股沖力,達子急忙向後躍開數步,背部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石壁上,傳來一陣巨痛,卻也讓他稍微穩住了身形。
然而,還未等達子緩過神來,兵俑們再次攻到了跟前。
三個NPC大顯身手,謝亦安也不甘示弱,他揮舞着正義之劍,抵擋着剩下的兵俑,它們手握長矛,動作淩厲,長矛在空中“唰唰”舞動着,看得人眼花缭亂,化出的一道道銀光,編織成一張大網,仿佛要将獵物籠罩其中。
謝亦安左躲右閃,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穿梭,謹慎對敵,他的每一次躲避都險之又險,倘若稍有不慎,便會被鋒利的長矛洞穿身體。
畢竟,他的角色牌“正義使者”已經不能使用技能了,隻能使用這把卡牌自帶的正義之劍,沒有技能的加持,它和普通長劍并無區别。
手中的長劍拼命向前揮去,謝亦安試圖抵擋住兵俑那密不透風的攻擊,可每一次交手,他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間力量上的懸殊差距。
即使他在現實世界裡,加強鍛煉,甚至學了武技,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是體力廢的事實。
謝亦安的手臂漸漸感到酸痛無力,在這激烈的對抗中,一道道傷痕逐漸在他身上顯現,衣服被劃破,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上都有了擦傷,但謝亦安的眼神卻愈發堅定,讓他整個人有一種奇特的戰損美,隻可惜此刻沒有觀衆能欣賞到這一幕。
長時間地緊握劍柄,讓謝亦安的手掌被過度摩擦,他略微露出疲态,手中的長劍垂落身側,鮮血從掌心滲出,淌過劍身,順着劍尖悄然滑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些兵俑不會疲憊,而他的體力值正在飛速下降,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被耗死,謝亦安停止攻擊,隻一味地防守躲閃。
待他靜靜觀察了片刻,謝亦安發現兵俑的動作雖然蠻橫,但卻像是被設定好了程序一般,每一次進攻都遵循着固定的套路,頗有規律。
謝亦安心中一動,決定改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