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準時機,佯裝向左邊進攻,待兵俑的長矛跟着刺向左邊時,身形一閃,快速從右側突進,長劍裹挾着寒風,朝着兵俑的腰間劈去。
長劍狠狠砍在兵俑腰間的盔甲上,如同砍在堅硬的磐石,隻濺起零星幾點火花,“铛铛铛”發出一陣金鐵交鳴的铿锵之聲。
兵俑手中的長矛如蟒蛇一般,橫掃而來,謝亦安急忙彎腰躲避,長矛擦着他的後背狠狠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三番兩次的試探與交鋒結束後,謝亦安已是傷痕累累,他體力不支,喘着粗氣,喉嚨中有股子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小刀在劃着肺部。
而兵俑依舊巋然不動地屹立在原地,仿佛不知疲倦,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
謝亦安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後面那些騎着高頭大馬的兵馬俑,目光一頓。那些兵馬俑排列整齊,高大威嚴,卻在這一刻給了他靈感。
強忍着傷痛,謝亦安故作慌亂地朝着騎兵俑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回頭觀察着身後追擊而來的幾個兵俑。
果然,它嚴守着某種古老的指令,步步緊逼,卻始終與騎兵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仿佛不敢越雷池一步。
謝亦安明白了,不同種類的兵俑是不能輕易踏足其他兵俑的領地的,這座宮殿裡的兵俑有步兵俑、騎兵俑、車兵俑、射手俑,甚至還有将軍俑。
他利用這一點,巧妙地在兵俑之間穿梭迂回,将追着他的幾個普通兵俑引入了将軍俑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它們的動作驟然停止,像是不敢直視将軍的忠誠下屬。
謝亦安小心避過将軍俑,他可不敢把這尊殺佛喚醒,到時候可就更難收場了。
正義之劍全力刺出,直取它們的要害。
“咚咚咚”幾聲沉悶的聲響過後,幾隻兵俑相繼倒地,他們身上的的土塊一層層地脫落,露出裡面僵硬的真人屍體。
謝亦安走過去蹲下,細細觀察一番,好家夥,這兵俑還真是用活人做的啊。
老劉、達子和楊陽學着謝亦安的法子,如法炮制,成功擊殺了所有兵俑。
“诶,這墓主人可真夠殘暴的,竟然用這麼多條人命給他陪葬。”楊陽被震撼到了。
老劉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墓主人下達的命令,萬一是修建陵墓的人呢?”
楊陽點頭:“有道理。”
謝亦安摸着下巴說道:“也許你的人面瘡兄弟的身體就在這裡。”
楊陽這才想起自己原本的任務,他看着手背上的人臉問:“好兄弟,哪個是你啊?”
人面瘡懶洋洋地掀起眼皮,“自己找。”
楊陽噎住:“……你好歹給我一點提示呀。”
人面瘡怒道:“我這張俊臉提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謝亦安忍俊不禁,這小玩意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它那張臉哪裡有個人樣?不過,要想從這些兵俑裡找到他,确實是大海撈針。
謝亦安轉了轉眼珠子,故意說道:“唉,你也是個可憐人,我還蠻同情你的,一個小兵卒有什麼話語權?人家叫你殉葬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面瘡提起這件事就來氣:“你知道什麼!老子是被人陰了,我堂堂副将軍,沒随着大将軍戰死沙場,卻憋屈地被埋在了這個鬼地方,我恨呐!”
聽着人面瘡的宣洩,四人明白了它生前的地位,這大殿裡的将軍俑也就隻有十尊,想必就對應了所有副将,看來這座陵墓的主人毫無疑問,是個古代大将。
人面瘡還在滔滔不絕,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謝亦安和幾名NPC把大殿裡的十尊将軍俑一一和楊陽手背上的人臉對應,有個外表尖嘴猴腮的兵俑格外顯眼。
額……這副尊榮确實很好識别啊。
楊陽激動地捧起自己的手,親昵地說道:“好兄弟,這就是你的身體吧,快快快,快點為我解開詛咒吧!”
人面瘡停止怒罵,緊緊盯着眼前的這尊将軍俑久久不語,像是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