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美人站在一起,雖然氣場寒如南極大陸,但也勉強算得上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然而此刻,這群男生卻無半點欣賞的心思。他們的心情十分複雜。
“這個不久……是多久?”
“自放學始。”
敢情您二位一直在旁觀戰?
他們雖然表現得再怎麼強硬,本質上也隻是一群學生,打人本就隻是因為一時沖動,此刻清醒過來了,便開始後悔。
校園暴力一向是嚴打的對象。作為所有學校的标杆,縣一中更是如此。今日之事,若是被告知師長,輕則記過處分,重則可能會被直接勸退。
想到這裡,幾個男生的臉色有些發白。不論是哪種懲罰,都會在他們的檔案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污點,這些污點,絕對會給他們未來的生活帶來影響。
作為家中的寵兒,平日裡被父母捧在手心的人。怎能容忍自己的檔案中,出現這種負面評價的東西,并且跟随自己一生?被人撞見了全程,這該如何是好?
領頭的原課代表硬着頭皮出面,與之商議道:“今日之事,還望不要告知班主任,你們也瞧見了,我們本無意動手,都是因為這小子……”
他們本也隻是抱着一線希望,未曾料到,那位煞神竟十分幹脆地答應了。沒有半分猶豫,似乎……還帶着一絲喜悅?
他們不明所以,但無論如何,人家至少答應了幫忙隐瞞此事,這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原課代表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麼,驚疑不定地望向黎玲。是啊,現場不止雲靈一個目擊者。
黎玲自然明白原課代表的擔憂。她瞥了眼地上狼狽的楚勝,語氣冰冷:“你們随意,與我無關。”
若非今日非要陪雲靈留下,她還真沒看出,一個看似斯文俊秀的男子,竟能毫不猶豫地吐出如此多惡毒污穢之言。十句中,有八句在侮辱女性。這是出自書香門第的黎玲所不能容忍的。
黎玲這番高傲冷漠的态度,讓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的楚勝心情徹底跌入谷底。他莫名感到一種被背叛的痛苦。
現場隻有兩位目擊證人,如今都答應幫忙隐瞞此事,基本上就無需再擔心了。原課代表的心情如釋重負。随後便帶着自己的一衆跟班,匆匆離去。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待那群少年離去,楚勝即刻從地上爬起。除了站立時略顯别扭,并無明顯傷痕。随意一站,仿佛方才的打鬥與他無關。
雲靈一邊品嘗着今日所得之豆漿,一邊悠然自得地離開了教學樓。黎玲緊随其後,與她齊步而行。兩位女孩未給楚勝半分多餘的目光,卻意外激起了他的恨意。
直至她們消失無蹤。走廊裡才響起幾句“窮鬼”“瞧不起”之類的言語。
這些話随風飄散,很快消散在空氣中,無影無蹤,未掀起半分波瀾。
剛出校門,雲靈蓦地止步,身後黎玲未及提防,險些撞上。
“何事?”黎玲穩住身形,望向雲靈,眼中帶着幾分疑惑。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
想到縣裡尚有未捕之殺人犯,黎玲思索片刻,便答應了。
陰暗的小巷中,幾名歹徒緊貼牆面,連大氣都不敢喘。
“過去了沒有?”
“頭兒,放心,她們過去了,咱們沒被發現!”
“兄弟們可瞧見那笑容,差點把老子吓尿了。”
“可惜了那姑娘,長得那麼标緻,怎就偏偏被那玩意兒纏上了。”
若雲靈在此,或許能認出,這便是當初擋她去路的歹徒。說起來,這些歹徒也是可憐。自那日起,他們便被吓得不輕,夜夜夢到陰曹地府,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被什麼東西找上。
這能怪他們膽小嗎?要知道,自從前段時間某巷中死了人後,整個縣城的流言蜚語便如狂風中的落葉,滿天飛舞。各種鬼故事版本,層出不窮。
他們這些遊手好閑之輩,無正經營生,日夜便靠收音機打發時間。而那些主持人,因那事,都流行起講鬼故事。左右無他物可聽,歹徒們隻能被迫洗腦。
人腦這東西确實易受影響。一件事,聽得多了,便信以為真。本來雲靈的氣場就不太像常人,白天已冷寂恐怖,偏偏他們遇到的兩次,都恰逢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