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女子突然發出一陣譏笑,笑聲詭異,令人毛骨悚然。她走近兩人,猛然張嘴,下一瞬間變成一隻巨大的蚌殼,将其中一名男子包裹吞噬,場面駭人。
男子被完全吞噬後,女子側身轉向另一名男子,一口吞了進去。這分明是一隻巨大的河蚌,一隻開合身子、四處尋找生靈吞噬的妖怪!
蚌妖吞噬了兩人,吸收了他們的血肉精氣,發出兩聲詭異的聲響,緩緩沉入水中。四周的水域又恢複了之前的紊亂。
…………
村長派去的幾名男子各自劃着木船,在洶湧的洪水中艱難前行,朝着趙家莊的儲糧石塔駛去。一路上并不順利,洪水時漲時落,水面起伏不定,行船極不穩定。幾條木船在水面上小心行駛,突然間大雨傾盆而下,狂風大作,發出呼啦啦、啪啦啦的聲響。
這幾名男子都是經驗豐富的水手,雖心裡有些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幾人約定将船靠得近些,萬一有人的船翻了,還能互相搭把手。
于是,原本前後相隔較遠的幾隻木船,在水手們的操控下,緩緩拉近距離,分成兩排,間隔不遠。
此刻,大雨如注,狂風呼嘯,行船之難,隻有船上的人才知曉。幾名水手小心翼翼地劃着船,大雨和狂風打在他們臉上,冰涼的體感讓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濕透的衣裳緊貼着皮膚,雨水不斷灌入眼睛,衆人隻能用衣袖擦拭,盡量不讓雨水擋住視線。
衆人正疲于應付,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驚得水手們措手不及,驚慌恐懼從心底滋生,衆人紛紛左顧右盼,試圖找到聲響的源頭。
“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救命救命,拉我一把!”水面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大聲呼喊着。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後面的一艘木船撞上了一道岩石,船身被磕出一個口子,進水後翻了船。船上的人驚慌跳入水中,憋悶了一會兒才探出頭來。
幾名男子頓時松了口氣,領頭的男子調侃道:“你倒是讓我們不省心,好歹也是莊裡的行船高手,怎麼還沒到地方就翻了船,吓了我們一大跳!”其餘人也笑了起來,氣氛逐漸緩和。
落水的男子也不惱,撲騰着水面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天算我倒黴。你們快拉我上來,我嗆了好多水,難受得很。”
領頭男子揮了揮手,招呼離落水男子較近的趙二青:“二青兄弟,你離得近,費費力,把趙勤這個混小子拽上來。”趙二青點頭,從船尾拖出一條粗麻繩,抛向落水的趙勤,大聲喊道:“趙勤兄弟,你抓緊了,我這就拉你上來。”他手法巧妙,繩子精準地落在趙勤身邊。
趙勤在水面上撲騰了幾下,抓住繩子,借力遊到趙二青的船上。好不容易上了船,他像狗一樣喘着氣,還從肚子裡吐出水來。咳了幾下,氣息才平穩下來。
大雨突然停了,趙勤和其他人都有些驚訝。他抱怨道:“什麼鬼天氣,這大雨說停就停,仿佛是在戲弄我們。”又朝着剛才嘲笑他的幾人說道:“你們倒是看了我的笑話,我在水裡可遭了不少罪,那水又渾又臭。你們可要小心行船,别重蹈我的覆轍,不然,就是我要笑你們了。”
這個小插曲讓衆人原本沉重的心情輕松了不少,趙勤對領頭的趙立說:“立哥,趁着雨停,趕快行船,早點找到石塔,早點回去。”趙立覺得有理,便朝其他人說道:“兄弟們,趁着雨歇,趕快發船吧。”
衆人這才又開始劃船,繼續朝着儲糧石塔駛去。然而,洪水仍在上漲,行船的困難也越來越多。
劃了一個時辰,經過一座又一座小山丘,石塔終于出現在衆人眼前。看到石塔的那一刻,衆人興奮不已,之前的疲憊和恐懼似乎都煙消雲散了。然而,他們并不知道,更大的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石塔高達六層,是八角密檐式石塔,外觀裝飾精美,光滑如玉。每層都有出檐,檐角上翹,顯得格外古樸。石塔通體抹有石炭,平日裡在陽光下猶如玉柱擎天,但此刻天色灰沉,顯得有些暗淡。
衆人劃着船,越來越接近石塔。石塔的底部已被洪水淹沒了一層半,但糧食存放在第四層和第五層,那裡暫時安全。第四層和第五層每層都有一個入口,糧食肯定不會有事。
船劃到石塔旁邊,趙立招呼衆人将船一字排開,用繩索相連,固定在石塔露在外面的石柱上,防止船被洪水沖走。一切準備妥當後,趙立取出雲梯,率先爬上石塔。
踩在雲梯上,趙立微微有些搖晃,但他很快找準着力點,雙手緊緊抓着繩梯,雙腳穩穩地踏在繩上。他一步步向上攀爬,爬了幾級後,回頭對船上的人高聲說道:“一切無恙,輪流上來吧。”
得到指示後,其餘人紛紛通過繩梯攀爬石塔。趙立率先到達第四層入口,用力推開石門,走了進去。裡面隻有一張長桌、一張木凳和一扇落地屏風,屏風後面堆滿了糧食。
看到糧食的那一刻,趙立心中滿是欣喜。他站在屏風旁,其餘幾人也陸續進來。趙勤最後一個進來,他擦了擦濕透的衣服,走到趙立身邊,問道:“立哥,搬不搬?”
趙立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動手。幾人動作麻利地扛起糧食,沿着雲梯回到船上。他們總共搬了五十餘袋糧食,但船上空間有限,實在裝不下更多了。為了避免翻船,衆人決定先返回去。
趙勤率先下塔,其餘人依次跟上,趙立最後離開。
趙勤穩穩地站在船上,将幾袋糧食放好。突然,水裡有什麼東西向他遊來。“噗”的一聲,一隻巨大的黑色魚精躍出水面,蹦向趙勤,張開魚嘴一口将他吞了進去。
衆人被吓得失了神,肝膽寸斷,竟忘記了動彈。等魚精朝他們遊來之後,衆人這才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地向上爬,試圖返回石塔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