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大人,您不必憂心,三殿下平日裡雖不着調了些,但在正事上還是拎得清的。”巡撫安慰道。
不料效果适得其反,沈司空臉色更差了,她端坐在馬車中央,眼睛一會兒一瞟向窗外,“還有多久到?”
“一個時辰。”
沈司空:“我先去三殿下處,你帶着人去縣衙。”
巡撫:“……好。”沈司空真寶貴她的小兒子。
巡撫:“聽說三殿下為了迎娶令公子,特意遣散了所有侍君,現在房中隻公子一人呢!”
沈司空輕呵:“表面功夫誰不會做,你沒背着你家正君偷吃過?”
巡撫:“……”這天沒法聊了。
到了縣衙,巡撫領着醫師随知縣趕往安置所,沈司空獨自前往三殿下住所。
江德明聽侍從來報,連連小跑至院門,天氣炎熱,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司空大人,您怎麼來了?”
沈司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麼?我不能來?”
江德明欲言又止:“那倒不是。”隻是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剛剛三殿下遣散下人,獨自進了主君屋裡,說是要針灸,可沒過一會兒,屋裡便傳來陣陣聲音。
這哪是針灸,三殿下說謊也不打草稿!他跟随三殿下多年,怎會不知她有這種本事!
主君大病未愈,此刻做那事傷身啊!可江德明不敢去擾三殿下興緻,隻能在屋外幹等着,讓人備了熱水和吃食。
沈司空:“棠兒在哪?”
江德明身子微微傾斜,阻攔之意明顯:“主君正在休息呢,司空大人移至前堂,奴這就去喊三殿下。”
沈司空擺擺手:“不用喊她,我是來看你們主君。”
江德明語氣逐漸有點虛:“雖說您是主君母親,可眼下主君正在休息,您也不好貿然前去啊!”
沈司空側眸,終于正眼瞧了他一眼,諷刺道:“你倒是條好狗。若我偏要去看呢!”
她在京都就知沈清棠被傳染疫病,才如此焦急趕來,現在這三殿下身邊人竟然屢次阻攔,試圖不讓她去見,定是出了什麼幺蛾子!
“不帶路的話我自己去找。”總歸就那麼大院子,她不信人能找不着!說罷,沈司空徑直向前走去。
江德明無奈,隻能點頭哈腰地帶着她去往沈清棠處。
隻希望他家三殿下能快點完事,他也撐不住這權臣的怒火。
屋内,姬昭禾坐在沈清棠身旁,捏着他的小臉,聊着天:“我之前在京都也是這樣,隻在那些酒樓裡吃吃飯,看看舞,其他什麼的都沒做。”
沈清棠心裡暖洋洋的,就連臉上揉捏的手也能忽略不計,乖乖地聽她講。
今天妻主給他講了好多好玩的事情,還有很多小吃,說等他好全就帶他去。
姬昭禾:“其實在一個地方玩久了也沒什麼意思,等回京複命後,我就與母皇說,我們兩人去各地遊玩。”
沈清棠亮着眼點點頭。
姬昭禾看了眼香:“快要拔針了,你……”
“砰”的一聲,門被徑直撞開,姬昭禾連忙拉下床幔,起身看去。
沈司空雙眼布滿血絲,直直的盯着她,後面的江德明連連搖頭,神情焦急。
這都是什麼事!他都說了三殿下在針灸在針灸,可這沈司空就是不聽,一心想到那處去!他雖知道三殿下就是在幹那事,可也不能直說啊!
這沈司空真是罔顧禮數,連三皇女的屋都能闖!
姬昭禾滿臉問号,她知道這是沈司空,可這突然闖門是在搞那樣?
連通報都沒嗎?!
沈司空進門速度過快,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的沈清棠,針灸針細小無比,她自然沒看見,隻看見了她想看見的的,她心底認定了的一幕。
她咬牙颔首:“臣參見三殿下,臣實在擔憂我兒身體,貿然前來,還望殿下恕罪。”
姬昭禾閉眼,也不好說什麼,“司空大人有心了,棠棠身上還在針灸,您在外稍等片刻,拔完針再進來。”
她自覺語氣尊敬,可沈司空還硬着身站在哪不走。
“母親。”床幔後響起一聲哀求。
沈司空沒忍住,瞪了三殿下一眼,拂袖離去。
江德明湊到姬昭禾面前,滿懷愧意:“殿下,是我沒能攔住……”
姬昭禾:“沒事。”
她語氣過于平靜,江德明也猜不透她的心思,隻好出去先安頓沈司空,順帶把門關上。
姬昭禾拉開床幔,見沈清棠擔憂地眉頭緊皺,沒說什麼,隻是快速拔了針。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和沈司空叙舊。”
說罷,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