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禾輕柔地用指腹擦拭着他眼角的淚,沈清棠轉過身,用力的抱住她,将臉貼在那兩處柔軟間。
他帶着哭腔斷斷續續地說:“棠兒以為,妻主因為母親,生氣了……不想要棠兒了。”
他仰着小臉,對上那滿是涼薄的眼睛,“妻主,棠兒替母親向您道歉好不好?您别生氣了。”
“要是還生氣,妻主怎樣罰我都行,不要冷着棠兒,好不好?”他的語調帶着些軟糯,可憐的祈求着。
姬昭禾覺得自家小夫郎越來越打破自己的認知了,怎麼一天比一天嬌?
說好的清冷呢?說好的大度呢?
明明自己早就不氣了,姬昭禾卻得寸進尺,依着他的話問:“那你說,該怎麼罰?”
沈清棠瞳孔中露出一絲茫然無措,他知道三殿下的癖好,但又因他認為妻主變了,從來沒忘那方面想過。
自己還沒好全,不能行房……他咬唇,從姬昭禾懷裡坐起來,伸長手臂去拿床旁的蠟燭。
蠟燭剛被點燃沒多久,蠟液還未淌下來太多,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燭台,作勢要遞給姬昭禾。
姬昭禾:不理解但尊重。
她接過燭台,不懂要幹嘛。
沈清棠忍着羞恥和害怕,一點點地使衣衫滑落。
姬昭禾:“……”她雖說不經常看這種類型的文,但也知道了是要幹什麼。
沈清棠:“妻主,我不會跑的……”他閉上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姬昭禾頭疼地将燭台放回原處,好好的調情之術被她家小夫郎搞的像英勇就義。
她伸手,細緻地将衣衫拉起,并捏了捏他的小臉,“好了,你生着病,不能着涼。”
沈清棠眼中的淚意更加猛烈,妻主還是那麼好……
“那要不然……”沈清棠拉住她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姬昭禾:“……”不是,他是有m傾向嗎?為什麼非要這樣??
姬昭禾将手掌虛虛的搭在他的脖子上,感受着頸動脈的跳動,俯下身,輕輕地貼上他的唇。
手掌也慢慢移至後頸,強迫他離自己更近些,她沒更深的侵入,而是在唇瓣周圍細細地舔。
一吻畢,姬昭禾放下手,無奈道:“這樣總行了吧?”
沈清棠呆呆地點點頭,“妻主不生氣了?”
再生氣也會被他這幅模樣萌化了吧?怪不得都說找對象要找好看的,再生氣對着那張臉也能氣消。姬昭禾拉着人往裡去,自己迅速脫了外衣上床,“今晚我陪你睡。”
沈清棠往裡又縮了縮,給她騰位,擔心道:“一起睡會不會傳染?”
姬昭禾:“親都親了,就别擔心這些了。”
她發現這個世界裡女人的身體都很好,這次疫情,撐不過的一般都是些男性,而女性喝幾副藥,就好的差不多了。
“對了,”姬昭禾突然想起,“明天我要去寶音寺祈福,你去嗎?”
沈清棠往她臂彎處又縮近了些,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去。”他也想為妻主祈福。
這些天街道都被封禁,每一處都有專人看守,尋常百姓隻有特别緊急的情況才能出門,這樣也大大減少了傳染率,因此對于明天的出行,姬昭禾并無擔心。
有沈清棠作掩飾,自己也方便行動些,隻是要賄賂的東西,她有點拿不準。
一般小說裡的道士都無欲無求,不被錢财所束縛,可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隻有錢。
沈清棠感受着妻主的身上隐隐散發的檀香,分外滿足,自從感染了疫病,妻主和他便不再同榻。明明未成親前,晚上也是一個人睡的,可這兩日他卻覺得沒有三殿下的夜如此難熬,腦子昏沉,不斷咳嗽間,反反複複的想着三殿下,回憶着初見時的情景。
因為沈家勢大,姐姐在朝中也是後起之秀,母親并不打算将他嫁給錢太尉之女或是朝廷重臣之女,而是尋一處普通人家,為的就是避免引起陛下的忌憚。
卻不想錢太尉大肆宣揚,要與沈家結親。
這無疑将沈家推在了懸崖邊上,要麼與錢太尉之女結親,權臣聯合,架空皇室,要麼被皇室忌憚,離間帝心,沈家恐會被連根拔起。
這樣想來,嫁與三殿下,倒是陛下仁慈,為沈家留了後路。三殿下是陛下和鳳君最寵愛的女兒,雖不能成為儲君,但與她産生聯系,保沈氏一族平安足矣。
母親自然也想到了這裡,可三殿下在衆人眼中,始終是個變數,無法掌控。
萬幸,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