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璋眼睑忽地下壓，長手去抓一聲珍珠鳥脖頸，珍珠鳥似是料到會被狠狠教訓的命運，幾乎是彈射起身，腳尖輕盈後撤地脫開長手掌控範圍。玉璋怎麼可能讓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逃，起身将銀砂堵在試衣間内，一個擒拿反手将人壓在玻璃鏡上。

“不撩一下，”玉璋單膝頂着纖細的腰窩，對上鏡子内下巴高揚，殷紅唇瓣微張，變成黑瞳的眸子仿佛專吸Alpha精氣、僅靠眼神就扒了他外皮的小妖精，“你是不就皮癢？”

“癢得很，玉處幫我松松，”妖異的眸子眼波流轉，銀砂哼出揶揄地笑意，“用嘴。”

玉璋再一次想打死過去的自己，為什麼當初就教了銀砂這些騷話。

“當當。”包房門敲響。

“進。”玉璋眼神警告銀砂不要搞幺蛾子，銀砂一歪頭，無辜地整理淩亂的衣衫，眼神明晃晃寫着：瞧不懂你說什麼。

金色試衣車“咕噜噜”推進包房，擋在車前的索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頭上頂着一雙兔耳朵進來，就當玉璋邁出包房，一擡眼打算嫌棄他兩句時，索恩往旁邊閃去：“大少爺，您挑選的衣服都在這，請您過目。”

隻一眼，玉璋顱内小火車“嘟—嘟——”的拉響警報，簡直下一秒車就能上天。眼見銀砂要出門來，他回手将人怼回試衣間，“哐”得一聲把門關緊。

銀砂頭頂烏鴉飛過，拉出長長的一串問号，他握住門把向下壓——要開門。

門外玉璋雙手攥緊把手不讓銀砂開，他飛快瞟眼試衣車上挂着的皮質綁帶、黑紗腰環、兔耳朵毛尾巴之類的……衣服，兇神惡煞地瞪着索恩，氣音低吼：“你拿得什麼？”

“啊？”索恩簡直比窦娥還冤，他指着畫冊，“您選得呀。”

“選得什麼？”試衣間内飄出一聲輕笑。

玉璋眼神威脅索恩：想好了！再說！

索恩：“嗯……實在不好意思蘭先生……”玉璋繼續陰森盯，索恩尬笑一聲，“是我的錯，拿成兒童服飾了。”

“是嘛。”門内這一聲回複，音調一波三折，聽得人玉璋一個激靈雞皮疙瘩掉滿地。

銷售之王索恩頂着黑面神玉璋的巨大威壓，苦瓜臉點頭：“昂，這就去換。”說完試衣車、試衣員，在玉璋趕蒼蠅的目光中與索恩一起卷了出去。

門一關，玉璋霎時恢複正人君子姿态，啥也沒發生似的打開試衣間，秉着一副鬧心巴拉的表情說：“索恩實在不靠譜，拿得都是七八歲小孩穿得衣服，我看了直上火。”

銀砂斜倚着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張開嘴：“是~嘛~~”

玉璋‘偉光正’附身，字正腔圓地回答：“當然是。”

“既然店長這麼不靠譜……”銀砂施施然走出來，直奔向畫冊，“那我還是自己選比較靠譜。”

玉璋瞳孔一震，大跨步上前，長手越過銀砂肩膀“嗖的”從人手中抽出畫冊：“我都選好了，你……你看也看不懂。”

銀砂頭一仰靠在玉璋胸膛上，笑開了花。

一套接一套的衣服換下，‘奇迹銀砂’在玉璋大少爺手拿把掐地遙控中，索恩瘋狂地誇贊裡終于兩小時後刷了卡。

新衣服索恩店員會幫忙送到家，銀砂穿回進店的衣服，頭毛雜亂、鼻尖滲出熱汗的和玉璋一起被店員恭送出門。

“給。”玉璋将香草、巧克力、草莓三球的冰激淩遞給銀砂。

甜蜜冰涼的入口即化，銀砂彎着的眼眸變成月牙。

玉璋：“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

銀砂走在馬路牙子上，随口回：“你做主就行。”

“氣象局想借你雙臂複刻新義體。”玉璋咬口脆蛋筒說，“問問你要什麼交換條件？”

銀砂眸光一轉，看向地面玉璋身前的影子：“我想要恢複異能。”

“換一個。”玉璋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銀砂頓住腳，臉上笑意未變地直視他，“之前我就想問，在遊戲中，我是怎麼恢複異能的？”

“可能大賽主辦方覺得Boss太難打，随機點将恢複異能，反正都是假的。”玉璋臉不紅心不跳地念出事先想好的答案。

“恢複異能需要擁有參賽者數據。”銀砂這一次不打算退讓，“他們有我數據嗎？”

玉璋表情沉了下來：“銀砂，換一個。”

“你不會是怕我死吧。”銀砂突然露出一個略顯刻薄地笑，“五髒、大腦、眼球與骨骼全部晶體化，異能者就會死亡。讓我這個欺騙你感情還失憶的舊情人早點死不更好嗎？”

“站起來。躺下等于死亡。”

“我會保護你。”

“放心，有我在。”

玉璋耳邊開始疊蕩銀砂曾經無數次說過的話，或許是他自戀過頭吧，此時此刻，他無端覺得，銀砂想要恢複異能是因為他，哪怕用這種激将法。

“你呢？”銀砂與他腳尖相對，瞳仁像是探進岩縫的礦燈，用眸光精密刻量他即将脫口的話，“你現在身體晶體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