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夏油傑注視着他在自己懷裡熟睡的祐介,溫柔的嗓音壓得更低了。
“祐介的術式,不是咒言吧?”
“哈?”五條悟拎起狗卷棘,疑惑轉頭,“什麼意思?”
無論是祐介雙頰的咒紋,還是他展露出來的術式效果,分明就是狗卷家家傳的咒言術。
夏油傑冷靜的一條條分析:“咒言的詛咒達成的前提是術師清醒且咒力充沛。
但是,祐介用語言變成的皮卡丘,在他昏迷之後也沒有解除。
咒術也不可能被拍到,可是錄像機卻拍下了他的咒言制造的電光。”
這些疑問早就存在他心裡了,而剛才,咒靈玉成了最後一項證據。
夏油傑模糊了部分真相:“在祐介詛咒咒靈玉會變美味之前,咒靈玉……是沒有任何味道的。
可是現在我們吃到的味道,卻根據個人愛好,符合了祐介詛咒中對美味的标準。
這個詛咒幾乎改變了我的術式性質,對我有效,甚至對沒有被詛咒的你也有效。”
狗卷棘不滿的抗議道:“祐介的話才不是詛咒!是祝福!天使的祝福。”
“天使的祝福嗎?”夏油傑陷入了思索中。
“比起思考,還是再驗證一次更簡單吧。”五條悟打斷了他的思索,指着夏油傑的腹部,“傑,剛才被你調伏的咒靈,放出來看看。”
夏油傑放出了剛剛調伏的車形狀咒靈。
咒靈一露面,手腳全部卷成輪子,跪伏在地上,和被祐介使用術式後,沒有任何變化。
夏油傑伸出手,竭力控制嘗試着讓它站起來,但咒靈最終飛到了天上,也是跪着的模樣。
“真有意思。”五條悟興奮了起來。
他摘掉墨鏡,調動咒力,将六眼發揮到了極緻:“它明明已經被你調伏了,卻依然被祐介的術式束縛着。”
夏油傑緩緩說:“神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祐介的語言,與其說是詛咒,不如說是創造出了一種新的現實。”①
五條悟戳了戳祐介的臉頰:“難怪這家夥每次稍微使用術式,一不小心就會崩壞身軀。”
不僅僅是因為身軀太弱,也因為術式強度太高,付出的代價就會更大。
“所以隻要平衡了他的術式和代價,祐介就能自由掌控這股力量。”夏油傑說。
五條悟一合掌:“那以後出任務讓祐醬多試試術式,總會找到平衡點的。”
祐介一開始睡得昏昏沉沉,總覺得身上哪哪都疼,但是沒多久,溫和的術式力量從外部傳來,沉重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
【是硝子姐姐!】祐介下意識的,彎起尾巴勾住了撫摸着他腦袋的手。
家入硝子露出淡淡的笑意,捏了捏祐介軟乎乎的臉頰。
祐介爪爪抱住自己的臉頰,委屈地哼唧了兩聲,緩緩睜開眼睛。
【媽媽說,捏臉睡覺會流口水。】
雖然聽不見祐介的心聲,但是家入硝子大概理解了小孩子撒嬌抱怨的心情。
她扒好橘子塞祐介手裡,哄道:“再休息一下比較好哦。”
祐介雙爪抱着橘子乖巧點頭。
狗卷棘跑到一邊将祐介的寫字闆拿了過來:“祐介,傑哥說你的術式是天使的祝福哦!”
祐介想了想,好像有人撕走過他的書頁創造過天使,是一種美麗又強大的生物。
但是這種生物怎麼能祝福他呢?
于是祐介寫道:〈我可以祝福天使。〉
“是嗎?天使是由神靈祝福的,祐介想做神靈大人呀。”剛進來的夏油傑帶着溫柔笑意的眉眼說。
五條悟姿态嚣張又懶散地攤開身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們不是叫老子神子嗎?老子的兒子當然也可以是神明了。”
狗卷棘認真附和:“那我是神明的哥哥,也是守護神。”
“沒錯!”五條悟笑着用誇張的語氣說,“哇哦,棘好聰明哦。”
“不要教壞小孩子比較好哦。”家入硝子随口提醒道。
而祐介歪着頭看了夏油傑一會兒,對着夏油傑伸出了手。
夏油傑很習慣地抱起了祐介:“是想要你的新咒靈嗎?”
然而祐介雙眼亮晶晶的,伸手往他頭上的包用力一戳。
“嘶!”毫無防備的夏油傑瞬間被襲擊成功。
五條悟捂着肚子笑道:“傑,好遜哦。”
夏油傑頭都沒回,一拳精準落在了五條悟頭上的包上。
得意過頭的五條悟,也沒有來得及開無下限,捂着頭上明顯又腫了幾分了包喊疼。
“祐醬!”五條悟大聲喊道,“快點幫老子報仇。”
祐介見五條悟被打,不但笑出了聲,甚至還鼓了一下掌。
夏油傑神情溫和地捂住了祐介的耳朵:“悟,不能教壞小孩子哦。”
“哈?”五條悟擡起手,“想打架嗎?”
家入硝子鄭重地拉開窗子:“昨天被你們打壞的操場還沒來得及修好,去那裡打夜蛾老師生氣程度會小得多。”
夏油傑召喚出了咒靈,并将祐介塞回了狗卷棘的懷裡:“悟,出去打。”
狗卷棘左看看右看看,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衣擺,成功地展現了一個四歲小孩的靠譜:“太陽要下山了,我和祐介天黑前要回家。”
要是傑哥和悟哥打起來了,今天說不定就回不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解除了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