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時間管理大師啊!
這位瑤娘哪裡是韓志煥的外室,應該說韓志煥隻不過是她魚塘裡的一條魚!
青蟬不确定地問:“那咱們還要告訴大小姐嗎?”
“不急,再看看。”
沈令月陷入思考。
她現在想知道,這些男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嗎?還是說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瑤娘的“唯一”?
畢竟他們每個人來的時間都不一樣,完美錯開。
而且沈令月剛才在樹上觀察過,宅子裡似乎隻有女子的衣物和擺設,瑤娘和那個小丫鬟都很注意,沒有留下任何男子的蛛絲馬迹……
何融從外面跑進來,語氣急促又激動。
“來了來了,這次是大姑爺!”
沈令月來了精神,輕車熟路地鑽進隔壁鬼屋,噌噌噌爬上了大樹。
還是在樹上看的更清楚!
很快,韓志煥便做賊似的叩響了大門,一進來就問小丫鬟,“瑤娘呢?”
小丫鬟一臉天真:“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在屋裡躺着呢。”
韓志煥一聽就着急了,連忙往屋裡鑽。
沈令月不屑地撇撇嘴。
别的男人上門,瑤娘還會出來迎接。
看來大姐夫這個平西伯世子,在瑤娘心裡還排不上号呢。
也對,别人進門都拎着大包小包,又是送首飾又是送補品的,就他兩手空空,誰不嫌棄啊。
平西伯府聽着唬人,其實就是個花架子,韓志煥手頭估計也沒幾個錢……
卧室裡,瑤娘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聽着韓志煥對她噓寒問暖。
“瑤娘,情況有變,我恐怕不能接你進府了。”
韓志煥一臉為難,“你也知道,我家裡那個就是個妒婦,自己生不出兒子還不許我納妾……她外祖父又是都察院左都禦史,萬一參我一本,影響仕途啊。”
瑤娘偏過頭掩飾嘴角冷笑,轉過身來又是一臉溫柔楚楚。
“沒關系的韓郎,隻要你心裡有我,隔三差五能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擡手假意拭淚,“我不過是個身如蒲柳的小女子,如何敢與你夫人争寵呢。隻要韓郎記得,無論你在外面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我永遠都在這裡等着你……”
“瑤娘,我就知道你才是最關心我的人!”
韓志煥都快感動哭了,擡頭打量四周,見卧房裡光秃秃的什麼擺設都沒有,狠了狠心,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
“拿着,明天去買幾件首飾,做幾身新衣裳,你還這麼年輕,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見到銀票,瑤娘眼睛亮了亮,掀開被子撲進他懷裡,聲音多了幾分真心,“韓郎你真好,不過你把銀子都給了我,那你夫人不會生氣吧?”
韓志煥一臉豪情,“我的錢想給誰花就給誰花,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想管我?”
美人在懷,他有些心猿意馬,手開始不老實地往瑤娘身上摸。
瑤娘低着頭翻了個白眼,擰過身子,“韓郎,人家今天不舒服嘛……”
韓志煥讪讪停手,摸了摸鼻子,“好好好,那你早點歇息,我也該回家了.”
他站起身,突然吸了吸鼻子,疑惑道:“這屋裡什麼味兒?”
瑤娘忙道:“可能是我上午喝的藥味兒還沒散吧,那方子苦得厲害,人家現在還吃不下東西呢。”
韓志煥被糊弄過去,給瑤娘蓋好被子,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走了。
沈令月坐在樹上看完全程,簡直大開眼界。
看不出來,韓志煥也是個戀愛腦啊,這麼久都沒發現不對勁嗎?
既然已經确定韓志煥來過這裡,沈令月也沒有繼續聽牆角的愛好,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手腕,準備爬下去,打道回府。
剛要動作,忽然聽到撲通、撲通兩聲。
她扭頭往後方看去,發現是兩個男人從牆頭翻了進來!
那兩人翻牆進了院子,又往這邊走了幾步,剛好就停在了樹下。
沈令月頓時不敢動了,雙手緊緊抱住樹幹,屏氣凝神。
她小心地調整自己的位置,利用茂密的枝葉遮蔽身形,又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向下看。
左邊男人一身黑色長袍,戴着兜帽,捂得嚴嚴實實,朝右邊男人伸手:“東西帶來了嗎?”
右邊男人遞上幾封信,冷聲道:“這是顧源和他舅舅來往的信件,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不聽指揮,贻誤軍機,害死了顧大哥。”
沈令月:!
怎麼來捉奸也能吃到顧源的瓜!
她八字和令國公府犯沖嗎?
等等,他們說的是不是和世子顧凜的死有關?
還有,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有點耳熟?
沈令月憋氣快把自己憋死了,但還是控制不住好奇心,伸出耳朵努力去聽。
左邊的兜帽男把信收好,“你想好了嗎?顧凜已死,若是把這件事捅出去,令國公府上下都讨不了好,那些可都是顧凜的至親。”
右邊男人握緊拳頭,狠狠捶了一下樹幹,“從小就是顧大哥帶我玩,教我武藝,我一定要顧源付出代價!”
他這一拳用足了力氣,樹幹一震,樹葉嘩啦啦往下掉。
沈令月吓了一跳,唇間溢出一聲低呼,又連忙捂住嘴巴,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沒發現我沒發現我……她在心裡不停祈禱。
幸好,樹下的兩個人似乎沒聽見,又繼續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兜帽男先行離開。
另一個男人站在樹下,半天沒動彈。
沈令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快要爆炸了,急得不行。
大哥這裡是鬼屋啊,你倒是快走啊!
這時,男人忽然擡起頭,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樹梢。
“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