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一些,他就要忍不住親他了。
想起那日在北鎮撫司門口的那個意外的吻,許衍之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變麻了。
沈淮安回神,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方才好像真的是想親許衍之,十分想。
沈淮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心中慶幸許衍之及時制止了他,若是他真的親下去……
他腦中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那樣軟的唇,就該被他含在嘴裡的。
許衍之察覺到身邊危險的氣息,瞬間繃緊了身體。
隻是這次的危險似乎來自面前的人。
“承瀾。”
許衍之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向沈淮安的眼睛,然後就被卷進了一池深不見底的墨潭。
他看見沈淮安的眼眸裡好似藏着浩瀚星空,幽深而神秘,讓人忍不住越陷越深。
沈淮安直視着許衍之的眼睛,許衍之的那雙桃花眼似乎是黑夜裡藏着的一束光,讓人忍不住想近一點,再近一點。
“我在。”
沈淮安應了一聲,接着道:“你想護我周全,我豈能不知道?可我何嘗不是跟你一樣?”
大手撫上許衍之的眼尾,低沉沉的聲音從喉間傳來:“月白,我也想護着你啊,我怎麼舍得丢下你一個人,怎麼舍得讓你為我犧牲。”
“如今你大仇已報,從此以後,我要你在我沈淮安的庇護下,一輩子安康喜樂。”
“你……”
許衍之沒有料到沈淮安此時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在他本就不平靜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可是,沈淮安說的一輩子,他哪裡還有一輩子可言。
皇帝每半年給他服用的那顆藥丸,這些年他不是沒找過名醫解毒,可結果竟是無藥可解。
而且最近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幾乎每月一次。
他想他許月白的這一輩子,應該很短吧。
有時他在想,反正沈淮安這輩子都把他當好兄弟,隻要能陪他一路,其他也沒什麼好奢求的了。
這一輩子,就這樣,也挺好。
許衍之眨了眨眼睛,掩去心中的酸楚,苦笑了一聲道:“我一個大男人,功夫是比你差了點,但在這京都也是鮮少有對手,怎能一直要你護着。再說你将來是要娶妻生子的,怎能一直護着我?”
“我不是說過,我不會娶妻生子嗎?”沈淮安大手撫在他臉上,強迫他看過來:“而且現下我已娶你為妻,怎麼不能護你一輩子了?”
許衍之一腔情愫埋在心底,無法訴諸于口,隻能幹巴巴地回他一句:“你不懂……”
可沈淮安哪裡肯放過他,他直接翻身過去,半個身子都覆在了許衍之身上,大手捧住他的臉,不允許他逃避,沉聲問他:“月白,你告訴我,我不懂什麼?又為何不懂?”
沈淮安很少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中仿佛是個巨大的深淵,吸引着許衍之深陷其中。
許衍之幾乎招架不住,他很想告訴他,因為他喜歡他,心慕他,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而不是隻做什麼狗屁的好兄弟!
他更不想他結婚生子。
他隻是,想獨占他罷了。”
“因為……”許衍之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臉,心裡有無數個不甘在叫嚣着,告訴他,告訴他吧,長痛不如短痛,告訴他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嗯?”沈淮安幫他理了理額前淩亂的黑發,聲音輕柔:“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