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之的唇被親得有些紅腫,唇-瓣被吮得水淋淋的。
沈淮安剛剛恢複了些理智的眼神驟然燃燒起來,毫不猶豫的低頭又吻了上去。
“唔……”
許衍之隻來得及嗚咽一聲,便被沈淮安奪走了全部的呼吸。
沈淮安薄唇微涼,探出的舌卻火熱得很,直燒得許衍之心口滾燙。
身體裡仿佛有一團火,從心口直直燒遍全身,許衍之急切地磨蹭着,以求能得到些安慰,澆滅身上的燥熱。
可沈淮安卻失笑着按住了他,“急什麼,夜還長着呢。”
沈淮安剛說完這句話,正要親下去,兩人卻同時定住,互相看着彼此。
許衍之早已迷離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眼尾卻因情動而多了些餘紅,他玩味地看着沈淮安,挑了挑眉,問他:“夜還長着呢,世子爺?”
最後一個字故意拉長,尾音微微上挑,魅惑十足。
嘴上嘲弄人還嫌不夠,他又擡了擡腿,惹得沈淮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嘶——月白,别鬧!”
沈淮安難得臉紅,被氣的。
他迅速的将許衍之的衣服攏好,末了,不甘心的在許衍之的身上揉了一把,留下三個字:“你等着。”
這才站起身,胡亂地紮着衣服,想着卧房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誰,大半夜不睡覺,敢來擾他的好事。
沈淮安出門前還不忘把自己的面具戴上,現下情況不明,萬一他被人認出來,少不得給許衍之惹上麻煩。
隻是他甫一來到院中,就知道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空氣中有很濃烈的血腥味兒,院外還有激烈的打鬥聲。
這是有人夜襲。
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韓方已經守在院中,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沈淮安衣衫不整地走出來,便忍不住調侃他:“打擾你們好事非我所願,你們也可以繼續,這幾個人我自己就能解決。”
饒是沈淮安臉皮再厚,也不能外面有人打着架,他拉着人在屋子裡做那事兒。
他自認沒有那麼變-态。
何況就算他想,許衍之也會把他踹下床的。
沈淮安隔空虛虛地點了點韓方,撂下一句狠話:“有本事,這話原封不動地跟你家公子再說一遍。”
韓方但笑不語,兩人在院中聽着外邊打鬥聲,雙雙皺起了眉頭。
烏衣衛沒有立即将刺客拿下,看來這些刺客有些來頭。
“勞煩世子在這裡守着我家公子,我先出去看看。”
說完,便施展輕功,飛過院牆,消失在黑夜中。
沈淮安看着韓方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心道:我守護他還用你說嗎?現下你才是我二人之間的外人。
“承瀾。”
身後,許衍之已經收拾整齊,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沈淮安轉身迎了上去,道:“你這烏衣衛指揮使行蹤應該已經暴露了,咱們就去看看吧,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大半夜打擾本世子的好事!”
說着,沈淮安便拉着許衍之從正門走了出去。
許衍之被沈淮安拉着,稍稍落後半步,站到了沈淮安身後。他看着沈淮安氣呼呼的後腦勺,一邊羞-恥于他說的好事,一邊又覺得這氣呼呼的後腦勺還怪可愛的。
自從韓方出來後,外邊的打鬥聲很快停止了。
許衍之和沈淮安趕到的時候,刺客已經被駐守在江州分布的烏衣衛制伏了。
地上有幾具刺客的屍體,俱是黑衣黑布遮面,旁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把扶桑的武士刀。
單看武器,這些刺客的身份不言而喻。
烏衣衛也有人受傷,都是小傷,倒不比刺客慘烈。
許衍之環視了一圈,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受了傷的烏衣衛便紛紛退了下去。
許衍之倒不必着急審問這些刺客,他審案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先諒這些犯人一兩天,不給吃不給喝不給見人,然後再審問,結果會出乎意料。
他垂着眼睛從幾名刺客身上依次掃視而過,吩咐道:‘先押下去吧。“
“許指揮使,你不審問我們嗎?”
刺客見許衍之一句話沒問就要把他們押下去,似乎十分意外。
其中一人突然挺直了腰闆,直呼:“你放心,隻要你現在問,我們都會知無不言。”
開口便是一口流利的大乾官話,一點也不像扶桑武士。
許衍之倒不意外他的口音,隻是意外于很少有犯人這麼着急讓他審問的。
“我為什麼要聽你們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這幾人打擾了他和沈淮安的好事,他本來就一肚子氣,他大發慈悲想讓他們好過些,犯人還不願意了。
他壓下心中的火氣,轉身就要走。
誰知,方才開口的那刺客突然大喊一聲:“少主!我們是奉命來找您的啊!”
其他幾名刺客就像得到了某種暗号一樣,齊齊出聲:“少主!”
突如其來的一聲“少主”,讓許衍之停下了腳步。
許衍之回身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俯視那幾名刺客:“你們喊我什麼?”
刺客見許衍之肯聽他說話,喜出望外,急吼吼地道:“少主!您就是我們的少主啊。你的母親是我們覆乾堂老堂主的流落在外的獨……”
開口的刺客話還沒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張了張嘴,似是想繼續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捂着自己的咽喉,殷紅的血正在争先恐後地從指縫間冒出來。
不消片刻,那名刺客便直直倒了下去,再也沒了氣息。
來人出手快準狠,一刀斃命,絲毫不給黑衣人機會。
剩下的刺客反應過來:“少……”
他們才剛開口說出來一個字,便感覺喉間一熱,緊接着便眼睜睜看到自己的喉間噴-出一注血柱,這也是他們生前看到的最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