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之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他毒發身亡,沈淮安背着他的屍體沖進皇宮,要為他報仇,卻被趙翕從背後偷襲。
許衍之眼睜睜看着趙翕提着刀向着沈淮安刺過來,想幫他擋卻動憚不得,想提醒他卻喊不出聲音。
許衍之目眦劇裂:“承瀾!不要——!”
許衍之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地坐在浴桶裡,身後是他熟悉的氣息和懷抱。
他扶着浴桶邊緣,急于轉身,想看看那張讓自己牽腸挂肚的俊臉,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腰。
“别動。”
這聲音許衍之再熟悉不過,就在幾天前,他還在床上聽了無數遍。
許衍之瞬間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置信:“承瀾,你何時來的? ”
緊接着他就感覺到體内的異樣,不禁羞紅了臉:“沈淮安,你怎麼一回來就……”
許衍之“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罵沈淮安無恥,卻又不舍得,想幹脆直接起身不理他,更不舍得。
天知道,沈淮安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的。
沈淮安見許衍之清醒過來,便不再隐忍,開始放開手腳。
大開大合。
與許衍之分開這幾日,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無關乎陰陽蠱,也無關乎其他,他就是單純的想他。
想将他裝進自己的口袋裡,想将他含進嘴裡,想将他吞入腹中,想讓他時時刻刻都隻屬于他一個人。
四日前,沈淮安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不省人事,這可将剛見到兒子的林靜月吓壞了。
林靜月不敢耽擱,當下就将沈淮安送回平西王府。
平西王府内,一名白須老頭見到沈淮安後,“啧”了一聲,問道:“怎麼隻有他一個?另一個呢?”
這名白須老頭不是别人,正是無名叟。
林靜月不明所以:“什麼另一個?還有誰?”
無名叟搭上沈淮安的手腕:“我給他身上中了陰陽蠱,陽蠱在這兒,陰蠱呢?他們不能分開太久的。”
“陰陽蠱?這玩意兒你中他身上幹嘛?”
林靜月和無名叟的關系非比尋常,可以說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所以他們互相也不跟對方客氣。
無名叟拿出銀針,還抽空白了林靜月一眼,然後手法極快的紮在沈淮安周身幾處大穴上。
施完針,他悠哉悠哉坐在一邊喝了口茶,才道:“你和沈丞的兒子是個什麼種,你還不知道?他能心甘情願讓我中下陰陽蠱,還不是為了他的小情人兒。”
林靜月瞬間明白:“他信中提到的哪個許月白?”
無名叟點點頭:“是一個叫什麼月白的小子,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看承瀾這小子都是鐵了心要跟人家了。啧啧啧,你是沒見他帶人去找我的時候,都急成什麼樣兒了。”
林靜月輕輕錘了下桌角:“這孩子,報喜不報憂,他隻說找到了自己心愛之人,也沒說他們遇到了難處啊。”
她斟酌的問無名叟道:“那孩子,沒事了吧?”
不過回頭想想,自己又多餘問,陰陽蠱都中下了,人肯定是沒事了。
無名叟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到床邊,一揮手,便将銀針收回囊中。
“你看你兒子生龍活虎的回來了,說明那孩子也無大礙。就是現在嘛……”
兩人正說着,沈淮安慢慢睜開眼睛,待看清周圍的環境後,猛然起身,這才看到屋裡的人。
“師父!”沈淮安詫異:“您不是出海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哼,這得謝謝你娘,早早飛鴿傳書給我,讓我過來,要不然你爹和你,還有你那個小情兒,得再躺上好幾天。”
沈淮安趕緊下床,單膝跪在無名叟面前:“多謝師父!”
接着,他又問林靜月:“娘,我爹如何了?”
“哎呀!”林靜月一拍大腿,急道:“你這又是吐血又是暈倒的,我都忘了去看你爹了。”
說完,也不管沈淮安和無名叟說什麼,轉頭就跑,找自己相公去了。
沈淮安倒比林靜月鎮靜多了,他站起身給無名叟倒了一杯茶,問道:“師父,我老爹如何了?”
無名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道:“一點小傷,中了點消毒,我給解了,沒什麼大礙。倒是你……”
無名叟自知理虧,對沈淮安說起話來都比平時溫和了許多:“為師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