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打斷長槍插入地上的苗刀,封燼松了松口氣,拔出苗刀遞給站在台上的度朵。
“早說啊封燼,一個人不吭氣在這裡打。”
度朵接過苗刀,兩人對視一眼,看着他那身變得破破爛爛的衣服,笑着拍拍他肩膀,
“你身材練得不錯哦!”
下一刻拿着苗刀轉身沖向李钰,卻不知背後的封燼小麥色臉上泛出一點點紅暈。
苗刀刀勢如風,每一刀帶動着周圍氣流,砍向李钰。
許是和封燼打鬥時間拖長許久,李钰被度朵打得節節敗退,就在準備一刀斬時,從背後竄出的絲線将李钰快速拉走。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宋雨從高台跳下,李钰被她提溜着領子示意他站到身後。
“爹的,又來。”度朵暗罵一聲。
封燼上前拉住度朵手腕,沉聲提醒道,
“她是個五通,小心點。她從一開始就附身在李钰身上,也就是屬于他的一部分,隻不過你走之後才分裂出來。”
度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宋雨喊道,
“其他人呢?”
“别擔心,等把你們倆都殺了,他們就會被我做成瓷俑,就是你們一開始遇到的兩個人一樣。
不過,那兩個娃娃是宋雨之前流産的兩胎。”
李钰聽到這話,瞬間感覺不對勁,
“媽?你怎麼會說你自己的名字?”
宋雨斜睨了一眼旁邊的李钰,好笑道,
“媽?老娘我裝了幾年也裝不下去了,我不是你什麼親媽。
宋雨之前懷你時就流産過兩次身體不好,生下你後抑郁而終,由我接替她。”
李钰愣神,不敢相信眼前雖去世多年的母親會說出這樣的話,顫顫巍巍問道,
“但你還是我的母親啊,你在我小的時候還給我唱歌哄我睡覺,在我經曆那種事情後你還帶我去看心理醫生,你是最愛我的對吧?”
宋雨聽他講完這些話後,哈哈大笑,
“我的孩子,你怎麼如此單純,既然這樣就讓你明明白白好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喜歡上唱戲嗎?那是因為我每天都在向你灌輸。
不為别的為的就是你們李家老宅前身是鬼氣極重的戲府,正是我療傷的好去處,不過開啟戲府的條件就是必須是李家一脈,而我就在慢慢培養你。”
“那我經曆的那種事呢?也是你操辦的?”
“當然不是,别什麼帽子都往我頭上扣。是你親身父親啊,他認識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自然不是什麼好鳥。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我也是很意外,但正好促成了我進入戲府的機會,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好孩子!”
宋雨看他這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覺得諷刺,
“這麼怨恨地看着我幹嘛?要不是因為你們,你覺得宋雨會得産後抑郁死嗎?
在我接替她之前,她的腦海裡隻有恨,那我就幫她實現這個願望。
宋雨在李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到頭來抑郁而死,真是笑話。
作為一個女人連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也沒有真是可笑,孩子不過隻是困住她的牢籠而已,那我就把你作為複仇因子,幫她報複李家。
什麼生命的結晶,我的孩子,你隻不過是寄生在我肚子裡的生物而已。”
李钰胸口來回起伏,備受打擊的樣子,好像宋雨說出的話像一把刀子紮入他的心髒 。
“我母親最愛我了,她世界上是最愛我的,你這個惡鬼還我母親回來!”
李钰怒吼着,撿起長□□向宋雨。
“好歹你也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這樣子看來你們人類也不過如此,生出的孩子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刃,都該死!”
宋雨握住長槍,騰起身一腳踹向他的胸口,将長槍拽到自己手上,看着坐在地上不起的李钰惡劣一笑,
“你不是最喜歡媽媽嗎?那就去陪她好了哈哈哈!”
下一刻長槍被她扔出,迅猛直直插向李钰胸口。
封燼移步閃身,揪住李钰領子往後拉,将他拽到度朵身邊躲開長槍。
“看在你是小李哥哥的份上救你一命。”
度朵卻冷哼一聲,
“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
李钰被救過來時,嘴裡還念叨着什麼。
不過度朵沒心思聽他說,擡眸看着宋雨,
“消失多年的惡鬼五通,藏在這個破地方,看來度姨說得沒錯。”
“她說什麼?”
“五通不過爾爾。”
宋雨輕蔑地放聲大笑,
“你放狠話的時候和度十月一樣,一樣狂妄自大!”
下一刻度朵騰空而起,手握黑色苗刀向宋雨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風淩厲,周圍氣流呼呼作響。
宋雨雙臂化成利刃,擋住她出手的攻擊,容不得宋雨再次防禦,度朵又是一擊上踢,使得宋雨往後退一步。
苗刀趁此機會砍向宋雨,豎劈下去鮮血飙升。
宋雨捂住流血的左臂,後撤步攀爬上屋檐壁上,呲牙咧嘴地朝度朵發出吼叫聲。
吼叫聲音直沖天靈蓋,聲音鑽入每個人的耳中攪動着大腦,波及心髒。
這是五通鬼的其中一技,蕩心。
而這一招本是六門王氏專克,可這裡隻有度朵封燼兩人,一瞬間,心髒傳來陣陣刺痛。
“我說了六門隻有兩個人殺不了我,你們倆就安心去死吧!”
宋雨蓄力從屋檐跳下,雙手變成的利刃出擊,斬向捂着胸口的度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