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戈壁上行駛着,穿過黃沙荒漠,遠處看見有一片聚居村落。
等車靠近時才發現這一片的聚居村落早已被荒棄許久,所有窯洞屋頂上覆蓋着厚厚一層黃沙。
六人将車開進聚落中,随便停在一處窯洞前,齊齊下車看看。
“開了這麼久,難不成還在無人區?”
姜了燭走在前面,四處看看窯洞,陳舊的家具映入眼簾。
衆人還在窯洞外四處溜達着,下一刻兩輛越野車飛馳而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兩輛藍色的越野車朝這個聚落開來,停在他們越野車的附近。
從車上總共下來七個人,領頭的顯然就是進副本前對六門冷嘲熱諷的男人。
“喲,這不是六門嗎?”
男人取下墨鏡打量着前面的六人,後面跟着三男三女。
六門原本不想搭理來的人,沒想那男的直接搭上封燼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樣子。
封燼冷着張臉,将他的手拍掉拉開距離,走到度朵旁邊不搭理那人。
男人臉上表情僵硬一瞬,看到封燼對他的态度,而後就要氣急敗壞開噴。
王才休雙手插兜走到男人面前,好聲好氣地對他說:
“别在副本裡面沒事找事啊。”
後面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趕緊上前擋在兩人中間,
“不好意思啊王哥,步向天他不是這個意思。”
說罷,就拉着他到一邊,那步向天身體倔得像驢似的,惡狠狠瞪着六人,下一刻被女人打了一巴掌才消停。
六人隻聽到那邊傳來女人怒不可遏的聲音,
“步向天!你爹的要是再在副本裡犯渾,别逼我動手扇你!”
“可是你已經扇我了。”
步向天捂着巴掌印的左臉控訴道。
度朵一直瞟着那邊的情況,忍不住憋笑,好奇地問旁邊抱着手的封燼。
“他們七個人是哪家的啊?”
“歸一觀的二隊,還以為歸一觀會把一隊帶進來,沒想到是二隊。”
“一隊和二隊有什麼區别嗎?”
“這麼說吧,特重班和重點班的區别。”
文哀回答着度朵的問題。
二隊的其他隊員在旁邊勸着,過了一會兒,朝他們走來,最前面的女人向度朵伸出手,笑着說道:
“剛才讓大家見笑了,别放心上啊!歸一觀二隊隊長雷子珊。”
度朵不明白為啥在六人中挑她握手,不過還是微笑上前握手。
“沒事沒事,你好六門的度朵。”
雷子珊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沒想到原本還是太陽當空的天被烏雲蓋住,沒由來地刮起大風。
一行人馬上警覺起來,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副本中要麼是大戰的前兆,要麼是一種提醒。
大風呼嘯而過,風聲裡夾雜着像戰士怒吼的聲音,整個聚落裡面挂起的風塵讓所有人眯着眼。
“快,找個窯洞先進去!”
封燼指揮着大家就近找窯洞先避風沙,再看看情況。
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後進了窯洞,趕緊關上門,不過早已年久失修的門好像抵擋不住多久。
進了屋的衆人四處環顧窯洞的内設,在一張桌上度朵發現一個陳舊的木盒。
打開木盒,一張早已泛黃紙躺在木盒中央,度朵不假思索将它展開,上面隻寫着一句話:
“母引日月浮于天。”
其他幾人也将腦袋湊了過來,看着這句話皆是疑惑不解。
而就在打開木盒過後的片刻,外面大風漸漸減弱,烏雲也重新散開,毒辣的紫外線重返地面。
盛九張拍了拍還在琢磨句子意思的度朵,
“走,先出去了。”
度朵點點頭回過神跟在他們身後,一出門衆人被眼前一幕震驚住。
原本在風沙來臨之前,六門都在聚落裡到處看過沒有任何異常處,而此時的每處窯洞外,挂着一排排風幹的屍骨。
在聚落的最後一處窯洞旁憑空出現一個戰旗立在大陸中央。
戰旗的底色早已褪色,但戰旗中央的仍有一隻畫的眼睛栩栩如生,無論從前後還是哪個角度看去,戰旗上的那隻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這讓所有人不寒而栗,就像進副本前廣播說的“在墓主的監視下存活下來”。
“我去,這還沒下墓就這麼邪門啊?”
歸一觀二隊裡的一個男人看着那大眼睛喃喃出聲。
度朵不再看那邪門的眼睛,到四處查看那些被挂着的幹屍。
轉了一圈下來,幹屍的服飾看起來都像是古代士兵的穿着。
“有什麼發現嗎?”封燼走到度朵旁邊問道。
“還沒有,今天在這裡住嗎?”
度朵搖搖頭,線索有限沒得出什麼結論,詢問今天的住處。
封燼點點頭,也上前察看幹屍的情況。
夜晚的西北風聲在聚落中響起,度朵雖然閉着眼但并未睡着,想着白日的那句話到底和這一切有什麼關聯。
而此時的門外響起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但那腳步聲很輕,像是被風裹挾着一樣。
度朵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整齊的腳步聲和被懸挂着的幹屍士兵,這讓度朵猛然睜開眼。
周圍六門的五個人都熟睡着,度朵小心翼翼翻身下床,蹑手蹑腳地走向門口打開一條門縫,看着外面的情況。
白日還被懸挂着的幹屍此時在風沙中整齊地行走,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