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休叼着根煙撈起袖子踏出一步,懸空的左腳在墓坑上方,下一步繼續邁出,解雙雲看着這一幕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王才休的心髒漏了一拍,從他頭部往下開始假面戴于額前,穿着戰裙,操戈矛随口開唱,應聲而舞。
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懸浮于墓坑上,邁着戲步手執戈矛。
二鳥的尾部相互纏繞,在空中随歌起舞,每一句唱詞都牽動着下方棺材闆的振動,方興未艾的戲步下墓中棺材裡開始有所動靜
在黑氣缭繞的地底可以看見棺材周圍站着許多士兵,仿佛是在等待着棺材裡的人蘇醒。
“鎖住了靈魂我的心髒,釘住我的脊梁褪去榮光。
号角沖破玉石束縛,重披盔甲在身上。”
從墓底下傳來女人空洞的聲音,話音剛落棺材旁的士兵握着長槍杵在地上發出整齊的三聲。
驟然,棺材四分五裂開,最上方的黑氣中站着身着盔甲的魁梧女人。
在另一邊荒漠中一二隊早已前往梼杌所在的洞穴處,後面跟着浩浩蕩蕩的白兇隊伍。
一行人從遠處就看見了黑石礁,雖說是白天而且烈日當空,但衆人靠近黑石礁時還是感覺到森森寒氣。
封燼下車集聚衆人說道:
“就按自己的五個小隊分别帶上白兇下五個洞口,歸一觀的你們才康複先去梼杌洞裡埋伏,記得不要輕舉妄動。”
衆人點頭同意,動作幹淨利索分了背包後由隊内探路人,紛紛散開尋找洞口。
盛九張站在黑石礁上對六門剩餘的三人說道:
“來吧,我們會會這個老蝙蝠。”
說罷,盛九張帶着這一隊的衆人走進七歪八扭的黑石礁深處,裡面巨石林立将太陽全部遮住,不透一絲光線。
面前的一大塊黑石堵住洞口,讓衆人停下腳步,後面的白兇領頭拍了拍四人肩膀示意他們往後退,他們來。
一位拿着布袋的白兇上前,從袋子裡掏出黃沙撒到黑石表面,片刻黑石開始裂開來,拿着長矛的白兇上前一戳,洞口大開,出來陣陣陰風。
姜了燭一臉驚奇地看着白兇領頭,而白兇領頭則朝她比出大拇指。
“進洞了小心點。”封燼提醒着每個人。
衆人走進黑黢黢的洞内,一股腐臭味直沖天靈蓋,此時洞内除了腳步聲安靜得有些詭異。
六門的人通過鴉眼就知道從進洞口開始,洞頂上挂滿了幾百隻蝙蝠,皆瞪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一行人。
而在最裡面似瓜一般大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看着這個方向。
下一瞬,原本安靜挂在上方的蝙蝠群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瘋狂地下墜襲擊衆人。
六門的人還好是有鴉眼的通視,可以靈活躲開襲擊,但白兇在黑暗中正好無法看清周圍,更别提躲開蝙蝠襲擊。
姜了燭看着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白兇對文哀說道:
“哀仔看看從哪裡點燈照明,最好把整個洞穴照亮。”
說罷,伸出的絲線如同利刃般将白兇頭頂的蝙蝠紛紛擊落。
文哀在混亂中穿梭,快速觀察周圍有沒有可以照明的位置,眼看到右前方洞穴牆壁有突出的位置,可以放上照燈。
哪裡想下一刻從頭頂傳來一記聲波,将文哀震得頭暈眼花。
“文哀,小心!”
姜了燭順着封燼的喊聲看去,眼見百歲蝙蝠的爪子就要撕裂他的身體,感覺分出絲線将他拉回來。
封燼看着拉回來安然無恙的文哀說道:
“不需要照明了,我來弄。”
下一刻封燼左手火紋開始顯現,甩出幾個火球燒在蝙蝠群上,火光沖天,巨大的火勢蔓延将整個洞口照得通亮。
洞内的火光照明,白兇方才還處于劣勢狀态開始反擊,手中的長矛紛紛刺向胡亂飛舞的蝙蝠。
六門四人放心對付眼前巨大的百歲蝙蝠,那蝙蝠在洞頂快速爬行,下一刻一對翅膀扇出的疾風伴随着從口中吐出的毒液襲擊衆人。
六門四人迅速散開躲避,卻沒想白兇在接觸到毒液時如同黃沙般爆裂開。
姜了燭将衆多絲線聚集一起,形成圓形屏障擋在白兇面前,可這毒液腐蝕性極強,沒幾秒就把絲線屏障腐蝕出了窟窿。
封燼看着這一幕,一個躍升上前握住匕首挑破百歲蝙蝠的一邊翅膀。
被激怒的百歲蝙蝠發出連續的聲波,整個洞裡六門四人頭疼欲裂,姜了燭的屏障也就此被毒液擊潰。
百歲蝙蝠趁此機會又開始散出毒液,眼看而來的毒液降臨,封燼将處自己外的衆人用大火隔離開,毒液遇上大火卻被火舌吞了個幹淨。
封燼全身浴火一個騰空擺蓮腿将老蝙蝠從空中踢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反紮破開蝙蝠肚膛。
裡面的毒液濺了他一身,整個大火将百歲蝙蝠吞噬幹淨。
洞内火光熄滅,封燼身上的火苗也一同消失,但奈何毒液還在身上,他的身體開始被毒液灼燒。
“封哥!”文哀趕緊跑過來查看,沒想毒液的腐蝕十分迅速,手臂上的皮肉已經開始潰爛,若是還沒有辦法怕是就要交代了。
“這怎麼辦啊?”
姜了燭緊皺着眉看着封燼,心裡焦急萬分。
而下一瞬,洞口處蔓延着黑霧,那黑霧穿過白兇似乎在尋找什麼,封燼整個人被黑霧裹挾着。
洞口外傳來度朵的聲音:
“誰說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