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很讨厭你,全若冰。那天有人和我說去酒店餐廳會發生命案,我沒有告訴你們而是選擇自私地藏在肚子裡。”
全若冰聽到這話後整個人愣住,非常不解和困惑地焦急問道:
“讨厭?為什麼呢?明明我們是朋友啊不是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直都是這麼陽光明媚的一面?為什麼還會和我這種無趣的人玩呢?
你是不是跟我玩一直都是想彰顯你的獨特,而我隻是陪襯而已。”
宣小悅垂眸絮絮說道而後苦笑出聲。
“宣小悅你是這麼想我的?你内向不愛說話被污蔑的時候是誰替你站出來讨公道的?是誰在生日那天說做一輩子好朋友的?為什麼呢?”
全若冰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紅着眼一字一句說道。
“嫉妒,我嫉妒你!你家庭圓滿爸媽愛你,而我隻是單親家庭;你性格好落落大方,而我隻是一旁的透明人。
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碰上了?”
此時宣小悅整個人變得怪異,眼睛充血青筋暴起惡狠狠盯着全若冰。
全若冰卻突然反應過來,堅毅地看着宣小悅此時漲紅的臉說道:
“你不是小悅,小悅從來不會這樣想,我了解她,你根本不是小悅!”
被絲線束縛的宣小悅瘋狂大笑起來:
“看來你隻是看男人不準而已,還算聰明。”
她看着下面的全若冰勾起一抹邪笑,下一刻從嘴裡放射出毒鈎,直擊全若冰。
毒鈎觸碰到全若冰時,她的身體裡竄出無數銀色絲線爆裂開,原地隻剩下一小張用紙錢做出的紙人。
宣小悅整個人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四面的六人開始扭動身軀,喉嚨裡發出低沉怪異的聲音:
“你們在騙我?”
度朵示意姜了燭收回絲線,好整以暇地看着怒不可遏的“宣小悅”說道:
“你不是也在騙我們嗎?從在醫院看到那五個女生的情況開始,你就奪舍了宣小悅的身體,對吧五通。”
沒了絲線束縛的“宣小悅”下一刻半邊臉變得無比猙獰,皮膚變成青黑色,像是披着人皮的惡鬼。
“我在幫她啊!她明明内心深處是嫉妒全若冰的,這麼礙眼的一個人為什麼不趁此機會把她除掉!”
姜了燭不耐煩地看着面前原本是從宣小悅父親裡移植出來的老惡鬼,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
“還廢什麼話,老東西。”
說罷,那隻五通鬼頓時消失在原地,而後六人耳邊響起直沖天靈蓋的吼叫聲“蕩心”。
可六人早已做好了準備,隻見盛九張的雙眼被血紅色填滿,其他人的左眼多出了一個紅色瞳孔,衆人在四周散開。
所謂“鴉尋一通觀地穴”,是民間流傳下來走地隙六門盛家所做的,舊時五通群居隻在暗石叢生的地隙活動。
而如今現代五通早已滲入都市個體活動,“觀地穴”慢慢淡出視線。
對于五通鬼來說進入都市是冒險之舉也是一個進步,隻有進入都市才能汲取更多生命力量繁衍。
但這也意味着殺鬼人中的鴉眼更好找出五通的藏身地。
此時的六人視覺由鴉眼相連,分散開來透視着周圍,在宿舍樓的頂上看見隐身的五通鬼。
尖銳凄厲的吼叫聲貫穿整個校園,六人迅速移動輕松躍到房頂,可越是靠近五通,“蕩心”的力量越強,更會波及人的心髒。
五通看着迅速出現在房頂的六人精确地找到自己,更加用力發出喉嚨裡的“蕩心”。
盛九張看着面前五通賣力的老惡鬼不禁笑出聲:“老東西。”
五通鬼在血月的光線下看到了六個人心髒處連接的絲線,頓時僵住身體。
“六,六門?”此時的五通褪下宣小悅的面容,換上了面頰凹陷瘦骨嶙峋的裂嘴臉。
“才發現啊?看你還真是待在身體裡久了老化了。”
“六門你們不應該是五個人嗎?你不是死了嗎?”
五通的雙刃指着度朵,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它話音剛落度朵腳下生風,拿着萦滿黑霧的苗刀身影鬼魅般竄到五通面前,上步轉身躲開五通嘴裡放射的毒鈎,雙手左撩刀。
五通看着面前女人的身邊充滿黑霧,才發覺不對,前些年的六門度家人暗綠色毒霧,而她是黑色。
民間傳言度家人用毒崇尚的是越接近黑色越好,越純粹的黑越緻命。
此時的五通鬼無法相信面前的女孩周圍是純粹的黑霧,當年的六門裡度十月雖是暗綠色但殺鬼手段早已是佼佼者,更何況黑色。
度朵的刀刃斜朝上斬斷所有毒鈎,又是一次提拉撩刀将五通正面劃出一大個口子,直見血肉,從那道口子開始毒霧在它身上蔓延。
還沒給它還擊的機會,身後封燼手握帶着熾熱餘燼的“蠻牙”匕首,幹淨利落刺向五通背部的脊柱中央。
下一刻匕首散發的炎火在它體内爆發,青黑色的皮膚下湧動着火苗,似乎馬上就要噴湧而出。
度朵和封燼對視一眼立馬閃身退開,隻見姜了燭從二人上空躍升,白色絲線穿刺進它的所有關節裡,将火苗鎖住在體内,不到幾秒的時間五通身體炸裂開來。
體内爆出的火焰馬上就要四處飛濺,但忽然頭頂出現判官筆,随着文哀念念叨叨的聲音響起:
“老東西,你也太落後了。現在是六門第六十代重新出山。”
“轟”的一聲,判官筆下畫出的符陣将五通身體爆發出的怨氣和火焰瞬間壓縮,周圍毒氣産生的黑霧缭繞,而後飄散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