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無言看着房頂上方才毫不留痕的殺鬼痕迹,在血月的映照下六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下一瞬血月慢慢褪去顔色,重回正常的模樣,五通方才所在的地方坐着真正的宣小悅。
她驚恐地看着六個人嘴唇發白顫抖着,姜了燭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着。
度朵率先跳下宿舍樓輕輕落地,撿起地上的小紙人,朝上面的幾人示意帶着宣小悅下來。
度朵二話不說将紙人遞給宣小悅,但她不解地問道:
“給我這個幹嘛?”
“那個惡鬼寄生在你的身體裡控制着你的一舉一動,不出意外你是知道它借着你的身體和全若冰說了什麼的。”
度朵看着宣小悅微笑道。
宣小悅垂眸看着手心的紙人小聲地出聲:“其實,其實它也沒說錯什麼。”
姜了燭卻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整個人腦袋掰正,認真地看着她說道:
“你說的嫉妒,底色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一種向往。
你恨她嗎?”
宣小悅搖搖頭急切地解釋道:“當然不恨!我,我們是朋友。”
“對啊你們是朋友,你欣賞她,你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種生活的方式可能性。女孩子之間的情感變化本就複雜。”
姜了燭推着她往之前燒紙的地方走,那堆早已燃燼的紙堆重新燃起火苗。
度朵走到宣小悅的旁邊對她說道:“想說的話現在就說吧,她,聽得見。”
姜了燭和度朵說完便轉身離開,留宣小悅的獨自站在火堆前,她看着火堆出神。
而後慢慢蹲下身,早已泛紅的眼眶出賣了她表面的平靜,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和你過最後一個生日。
我那天一直聽到有另一種聲音在腦海裡,我以為自己精神分裂很害怕選擇在醫院診斷。
但我從診室裡出來時就看見我媽媽跟我說‘來了五個受傷的女生,還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
我跑過去看的時候,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對不起,對不起。”
盛九張遠遠看着這一幕轉頭問度朵:“意思是她潛意識依靠體内的五通造出的這個副本?”
“是的,當她看到五個女生的慘況和全若冰的死亡時,去學校尋找真相知道了徐禹和雷辰辰私下的交易,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創造出所謂的夢魇,也就是這個副本。”度朵回答道。
封燼也繼續補充:
“這個副本是她為全若冰創造出的,為的是讓她明白徐禹和雷辰辰的真正面目,但她忘了她困住的是全校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宣小悅絮絮叨叨地說着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看着手中被她捏得皺巴的紙人,不再猶豫将它丢入火中。
在她看不見的對面,六門的六人隔着火堆可以看見全若冰和她遙遙相望。
“那就下輩子還做好朋友。”
沒有風的情況下火堆重新熄滅,六人上前看着擦拭着眼淚的宣小悅說道:
“其他四個女生說不定現在就在醫院病房呢,而且你的媽媽也很想你。”
宣小悅點點頭朝着校門外走去,文哀轉頭看着還在宿舍門口的藏魂壇問道:
“這個東西怎麼辦?”
“對了,那個雷辰辰呢?”
“不用管,副本裡的雷辰辰都是假的最終目的還是徐禹,說不定雷辰辰馬上就要被警察找上門了。”
“至于這個東西嘛,我那個朋友會處理。”度朵摸着下巴挑眉看着藏魂壇。
下一刻,徐禹從藏魂壇裡跌跌撞撞地出來看着度朵說道:
“姐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了救救我!”
盛九張有些惱火地看着面前的徐禹說道:“我去你爹的,看着你我就窩火!我打死你我!”
文哀也冷着語氣說道:“你還喊上姐姐了?要不要點臉?她算你哪門子姐姐?”
盛九張和文哀剛要上去踹他一腳打她一拳時,卻被度朵拉住,她走上前看着徐禹眼裡卻是冰冷。
“多說無益,我有個朋友對付你這種亡魂和詭器很有一套。”
說罷六人轉身離開,隻留徐禹在那裡瑟瑟發抖,以他現在的能力離不開藏魂壇三米。
度朵走到校門口,看見靠在一輛大G前紮着高馬尾的女人走了過去。
女人擡眸看了一眼度朵,又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後面的五人說道:
“回六門了?”
“嗯,藏魂壇在裡面拜托你了。”度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女人也沒說什麼從車上拿出橫刀,隻是臨走前對她說了一句:
“看你裡面蠱童狀态不是很好,自己悠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