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零零散散的紙張文哀搖搖頭,在每個石台上搜查,片刻後在石台落滿蜘蛛網的角落找到原籍。
整本原籍被楊村長撕得面目全非,他沒有撕下的那些全是對一個女生的誡勉和最後一個蠱毒:
予兒媳孟音,也許你不知,平安村女子世代為禁魇術傳承。
可在我兒時有記憶時,這種文化早已不見蹤影,三花母女廟也被衆人遺忘,明明村裡有很多女人她們卻像被洗腦一樣,多年以後的我卻也和她們一樣,忘了我的先祖,忘了我們的文化。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為什麼偏偏要娅妮生下的你當我們家的童養媳。
我知道你讨厭這裡的一切,想要離開,自由自在地生活。
對不起,我決定不了,看着昔日的好友變得精神失常,那次我産生了第一次懷疑。
那天過後我們村那時來了個瘋子她叫錢麗,她的笑和娅妮不一樣,她的笑是嘲諷、瘋狂屬于篝火熊熊燃燒的肆意。
她說:“我不屬于這裡,我要逃,你們才是一群傻子。”
她的瘋好像影響到我了,我們想帶着娅妮一起逃走卻插翅難飛,她死了我也是半死,娅妮是懷了你的弟弟躲過一劫。
那次我想通了,我們仨要是能變成蝴蝶飛過大山離開就好了,可我還是覺得不夠,明明我、娅妮母親和錢麗本就屬于大山外的,卻總是飛不過去。
而原因就是大山在阻擋我們,為什麼他們心安理得享受三花母女神帶來的安甯和榮光,為什麼同為三花母女神的我們隻能坐井觀天。
看到你我想到了娅妮有時說的話:“蝴蝶喜歡留戀山裡的花。”,我覺得好像對又不對,山裡總是能看見蝴蝶停留下來圍着花轉,可它們停個幾秒後又會離開這裡,飛向遠處。
而這個筆記就是我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足夠的花蜜才能支撐蝴蝶起飛。
要是給這個蠱取個名的話就叫做“蝶戀花”好了,屬于花朵獨有的鮮血順着蝴蝶的翅膀終會滴落在繁春。
──你母親的好友懷芊。
文哀和王才休看完這本原籍後心情複雜,孟音是楊村長的媳婦卻并未聽他提起半分。
而且看來楊村長就是從他母親懷芊那裡搶來的蠱術,最後的這個蠱毒卻沒入他的眼,不知是不是那些文字刺痛了他的脆弱的心髒。
“咚!”的一大聲,讓這個地下室的牆壁晃蕩起來,牆壁上挂着的鈴铛紛紛響了起來,這個動靜讓兩人警惕起來。
“是從這裡傳來的撞擊聲。”
王才休走到兩個石桌靠着的牆壁處仔細聆聽着,下一刻再次的撞擊聲讓他們确定聲音來源。
“趕緊把桌子挪開。”兩人開始哼哧哼哧把石桌用力推開,留足了一定的距離二人才發現這面牆有點不一般,是有機關可以打開的。
石桌全部推走機關自然而然打開了,石牆開始有所松動,石牆大開時就見一個身影沖了出來。
“長素!”
在看清來人的面孔時,文哀叫住了橫沖直撞的長素。
她戴着繡紋頭巾配銀簪花朵,上衣右衽寬長,胸襟、衣袖繡滿鮮豔花紋,領口鑲銀泡,布扣或銀扣處也有繡紋。下裝是黑色百褶裙,裙擺寬大。
可明明就是這身衣服讓長素痛苦萬分,這不是她的婚禮而是噩夢,阿媽和她被村裡的人挾持走,丢在這個地下室裡。
“長素你要是乖乖地配合我們完成婚禮,你的阿媽就不會被怎麼樣,你是知道你阿爸怎麼走的嗎?”
楊初蹲下身惡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說道。
“你…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和阿媽!”
長素反應過來時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流,隻求他們救救自己和阿媽。
“你放心,肯定會救你們的。為什麼隻有你在這裡面,柒嬸呢?”文哀讓長素坐在石凳上,讓她平靜下來。
“阿媽她被楊乃良叫走了,阿媽隻來看過我一次,她說要是我被帶出去和楊初結婚就把這個掰斷。”
長素從脖子處掏出用繩子穿過的竹篾片,上面刻着“淇”字。
“柒嬸原名是叫什麼?”
“郁竹淇,阿媽說這是她奶奶爺爺給她取的。”
“看來這個竹篾片保護的不是你,而是你母親。而且你的母親也許和孟音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