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人們會在青春期時覺醒分化,但也有異常分化的少數案例,過早如一出生就自帶ao腺體,過晚如人到遲暮才延遲分化,以及其他一些畸形分化的情況。
聽見阮珉雪猶疑判斷本人異常分化,柳以童心生隐晦陰暗的竊喜:
我比她本人更早知道,她是omega。
“你……”
阮珉雪擡眼再看柳以童,視線上下一掃,捕捉到少女身穿的jk長裙,又瞥見人手腕滲血的傷口,大緻推測出前因後果,嫌惡地擡手掩了下臉,輕聲說:
“還是個小孩……麻煩了……所以才不喜歡ao系統。”
女人說得很輕,隻是自言自語的抱怨。
但由于距離很近,出租屋又逼仄擁擠,柳以童聽得很清。
讓少女蓦然回憶起剛分化為alpha渾噩的那段時日,又聽得阮珉雪訪談原話時的沖擊:
【……說實話,我個人挺介意ao系統中失控的信息素,它似乎會讓人的自由意志與感情淪為激素的純粹俘虜。不過,也幸好我隻是個beta,不存在這樣的困擾。……】
帶着笑的一段話,讓本就自我厭棄的少女,又多了一分自毀的關鍵動力。
這至關重要的推力,僅僅來源于她心上人遙遠的一擡指而已。
心頭揪痛,柳以童回神,擡手又将口罩拽了拽,把鼻梁上的封條壓得更實。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樣的小動作。
大概,是怕眼前的阮珉雪記住這張臉,卻與“讨厭的alpha”印象綁定。
“小孩,”阮珉雪喘着開口,“我手機呢……”
女人這身晚禮服一看就沒有口袋,柳以童撿到她時,周圍也沒看到手機。
如今清醒,對方一定會想聯系熟人或報警,柳以童想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她,還不待動作,就聽見窗外傳來很近的議論聲:
“我分明聞到了,就是這附近!”
“是發情期的omega沒錯!氣味越來越濃了!人呢?”
“找!把那個omega找出來!”
腳步聲在門外淩亂,柳以童心一驚,明白過來,是阮珉雪的情熱引發附近alpha的騷動,已經找過來了。
這些男女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接近理智崩潰的邊緣了。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臨時标記!
“阮女士,”柳以童馬上說,“讓我給你做個臨時标記!”
發情期的omega一旦陷入情熱,就必須要靠alpha的标記壓制。
聽見這個提議,阮珉雪微微側眸,神色更沉,顯然也理解了此刻的危機處境。
“小孩,你知道臨時标記的後果嗎?”阮珉雪突然問。
後果?
柳以童一愣,忙引用自己在生理課上學過的知識:
“沒什麼後果的……alpha在omega腺體上注入信息素,隻要是臨時标記的話,對雙方都沒有長期影響!社會上也常有路人alpha幫臨時發情的omega标記的案例……這相當于急救,隻是緊急措施……”
“對路人沒有影響,是因為她們萍水相逢,臨時标記後就分道揚镳。”阮珉雪冷靜道。
話隻說到這裡,可柳以童卻聽懂了阮珉雪未說完的話:
臨時标記沒有長期影響,建立在二人不再後續相處的前提下。信息素注入身體,來自生理的取悅,或多或少仍會影響a與o情感上的判斷,次數上限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也就是說,不超過五次臨時标記,就能讓任意一對ao因信息素淪陷,哪怕是仇敵,都會成為難解難分的愛侶。
阮珉雪不是任何人世界的路人,幾乎所有人都認得她這張臉。
更何況,柳以童剛才還脫口而出“阮女士”,證明她認識她。
如果柳以童是壞人,标記就是極其危險的事。
假如柳以童之後以臨時标記為由,從此纏上阮珉雪……
假如柳以童趁阮珉雪臨時标記失神時,強行進行永久标記……
念及至此,柳以童擡頭看了眼面前的阮珉雪。
阮珉雪沒有說話,也沒有額外的動作。
剛才的簡單提醒後,女人就隻是平靜地等她,不催不促,唯獨面頰明顯的潮紅與胸脯急促的起伏頻率,暗示其此刻的難耐。
逆光的眼眸朦胧,讓人難以解讀其中的想法。
讓柳以童内心有強烈的情緒翻湧:
她既因阮珉雪可能的防備而心痛,同時也暗喜,撿到阮珉雪的人不是壞人,阮珉雪不會因此受傷。
窗外腳步聲更亂更急,柳以童不再胡想,鼓起勇氣道:
“阮女士,不用擔心我會趁機永久标記!我們……不會做……所以我也不可能趁機……隻有,臨時而已……”
柳以童本來的意思是:
臨時标記隻涉及後頸,永久标記則涉及包括後頸腺體的多個器官。
隻要阮珉雪不脫掉裙子,柳以童就不能完成多器官的刺激。
可一旦對上阮珉雪的凝視,一旦想到自己正向面對暗戀多年的人發出标記邀請……
她就心生一種盜竊的卑劣感,且生怕這份卑劣,被女人平靜的凝眸看穿。
所以柳以童說得磕磕絆絆。
以至于對面的阮珉雪聽得輕輕哼笑,像是無奈,低低說:
“果然還是小孩子。”
柳以童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閉嘴片刻,還想重新組織語言,就見阮珉雪先有了動作。
女人轉過身去,一手搭在床沿,一手擡起,撩開披散在肩上的卷發。
海藻一般柔亮的長卷發如簾被撩開,露出裡頭誘人的風景。
柳以童隻見,女人白玉一般的手臂和後頸膚色融成一片,像長白雪山上無人窺見的淨雪。
細膩的雪質在微光下泛着細閃,讓看客唇齒生渴,想湊近啜一口。
女人無言,隻安靜地撩着發,将脆弱的後頸獻上。
脖頸線條優雅精緻,微低頭的女人姿态乖順。
大大滿足了柳以童身為alpha壓抑已有的征服欲。
柳以童擡起手指,将口罩拉下,湊上前去,向頸上那塊細嫩的軟肉,張開狩獵者的獠牙。
齒尖觸上那片皮肉前,柳以童喘着氣輕喃,似乎既在安撫對方,也在警告自己:
“放心,隻有這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