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請問,你需要更改我的聲線嗎?]
洋景回答:“不用改,就用弘樹的吧。”
“這是美國那位的聲音?”吃驚的不止洋景,松田也察覺到不對勁,但關注的點不同,他試探地問道,“他多大?”
諾亞:[你指的是澤田弘樹嗎,澤田弘樹的年齡為9歲。]
“9歲!”松田終于繃不住,震驚道。
“他是個少年天才,”洋景用稚嫩的聲音解釋,“精通計算機網絡技術。”
“你的意思是,攻破警視廳安保系統,入侵内網的是個9歲的未成年?發明出這個什麼人工智能的是個9歲的未成年!”松田坐不住,不禁提高嗓門,“你們兩個?真是見鬼了!”
松田在心中給這位黑客塑造的,一直是個神秘主義,嚣張,穿著随意的成年男子形象。
但你告訴他,戲耍整個警視廳包括松田本人的,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鬼!
這任誰能坐的住?
聞言,洋景突然反應過來,她想到以松田的視角看,弘樹的成就好像确實很不可思議,有種超人類般的存在。
提前得知劇情而無感的洋景有些心虛,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瞞着家長做壞事的錯覺。
當然,洋景之前的行為也大差不差就是了。
“這人不會跟你一樣,也是身體出現問題,身體特征跟實際年齡不符吧?”松田冷靜下來,狐疑地質問洋景。
諾亞:[澤田弘樹于九年前出生,目前由辛多拉公司的托馬斯·辛多拉社長代為撫養,與其實際年齡相符。]
“千真萬确,應該可以從美國的新聞裡找到關于弘樹的報道,報道他多麼天才,”洋景補充。
9歲,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洋景也不知道怪異感從何而起。
欸!松田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這事兒,好像是忘記跟弘樹同步了。
算了,感覺弘樹最近挺忙的,還是另找機會吧。
洋景沒放心上,人工智能的瘾過完,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穩住松田。
“所以松田,”洋景話頭突轉,她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地打着商量,“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不要出去亂跑。”
“不能,”松田想都想明确拒絕掉。
炸彈被安全解除了嗎?
炸彈犯被捕了嗎?
研二的仇得報了嗎?
外面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完成,他如何說服得了自己去當縮頭烏龜!
洋景見松田果斷,一下子就急了:“是預知夢!”
“預知夢裡的時間線是全新的,就像是發生在平行世界裡的故事,”洋景找到編理由出發點,越說越自信但也越說越自責不自信,“十年前我夢到研二哥哥因輕視而犧牲,我無法判斷夢境的真實性,連我自己都保有質疑,更沒把握讓你們相信。
臨走前我跟他說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松警惕,不要忽視潛在危險,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話,研二哥哥沒有走上那條路,不知道其中我起到了多大作用,我……”
“你的囑托,研二他聽進心裡了,”眼見洋景欲漸激動,松田适時打斷,“從你離開的那天起,研二把我看的死緊,不準我惹事,不準我打架,大概是因為你走的突然又是離開前最後一句對他說的話,所以研二看的十分重要。
大樓爆炸那天,據當時在場的同事回憶,即使□□已停止計時,他仍然嚴厲喝止他們靠近,他身上穿着防爆服呢。
那場爆炸僅造成一人重傷,其餘人輕傷,無一人死亡。
研二他靠的還是太近,防爆服雖行動不便,但保護了他命。”
松田再次摸了摸洋景的頭安慰她:“你幫大忙了。”
時隔多年,相同的人,相同的動作,兩道身影逐漸重疊,被摸頭的人沒變,摸頭的人卻變大了一倍不止。
洋景知道,她一直以來需要的是有人告訴她,她做的事是有意義,她不想做這個世界的局外人。
該死的,她真的不想再不争氣的哭了。
洋景忍住鼻頭的酸澀,将故事繼續編下去:“所以你聽我說松田,大樓爆炸後,我夢到了摩天輪,但卻與現實略有偏差。夢裡,你一直在為已故的萩原研二報仇,而不是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研二哥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松田:“你是說,夢裡發生的是獨立的。”
洋景抛出關鍵支撐點:“對,夢裡的世界你已經不在,如果現實中你又活了,與夢中偏差過大,造成的變數我們将不得而知,夢的預知作用便失去了先機。”
“好像是挺可惜的,”松田若有所思地想。
隻是可惜?
洋景不滿地看着松田。
“就為了這虛無飄渺的先機而束縛自己一輩子?”松田覺得好笑,“如果像個死人一樣的活着,試問,小羊費盡千辛萬苦救下我的意義又在哪呢?是不是隻是相當于換了一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