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隻是相當于換了一種死法?”
洋景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找不到任何支撐依據。
兩人沉默,松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說辭。
良久。
“伊達航,你認識,對嗎。”洋景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像是思索再三後才決定說出口。
松田目光驟然一沉,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洋景搶先截斷。
她語氣愈發堅定眼睛裡流露出的神色也在逐漸轉變:“景光,諸伏景光,兩位都是你的同期。”
“你怎麼會知道?”松田思緒一轉,“因為預知?”
洋景點頭:“你的班長會步你後塵調入搜查一課,後死于一場車禍。而景光在你們畢業分别後,與安室透,不對應該是與降谷零搭檔進行潛伏任務,在潛伏過程中犧牲。”
“你與景光他們已經失聯很久了吧,或者說總是聯系不上,斷聯?”洋景徹底一改往日作态,稚嫩的臉上透出與實際年齡嚴重不符的穩重。
如果可以,洋景還是想作那個十幾歲少年的妹妹,但松田會拿她當小孩。
“你到底想說什麼,”松田面對洋景感到極其不适應,又對她提到的犧牲而感到不安,“安室透又是誰。”
“是降谷零執行潛伏任務用的假身份,當然這些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可以救他們,但前提是松田需要相信預知的存在,”洋景頂着松田帶有實質性的視線,強裝鎮定,“而不是把預知當玩笑。”
松田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終于逐漸意識到,現在她似乎才是真正的她:“條件呢?換句話,你的目的是什麼?”
她還是小羊嗎?
洋景見松田幅度輕微的向後一靠,無意識拉開的距離心中酸澀:“你我各退半步,行動上給予你自由但必須配合遮掩身份,這是最低底線也就是條件。”
松田掃視她一眼,試探:“但你似乎沒有能力限制我。”
“我想你還是沒有弄清楚現狀,死于意外的伊達航你也許可以靠好運救下,但深困于豺狼虎穴中的景光,沒有我的幫忙你的手絕對伸不過去,”洋景無所謂道,“松田當然也可以選擇對我嚴刑拷打,但對彼此最好的結果就是達成合作,否則你失去你的好同期,我失去我的生……”
“好了,不要再說了,”松田低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掩蓋下的眼神中滿是無奈,“小羊是在威脅哥哥嗎?”
洋景隻看得到松田一頭黢黑的卷毛,幾天不打理變得亂糟糟的。
松田突然擡頭:“你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
洋景好像被抓包一般,視線躲閃一瞬又很快穩住問:“什麼?”
松田:“你貌似隻說了條件,你的目的是什麼。”
洋景疑惑:“什麼目的?”
目的不就是為了松田能夠聽話隐藏身份麼?
像是用了氣音,松田輕笑一聲,但洋景卻感受不到任何嘲諷的意味。
“你……想從中得到什麼,我看不出……”松田頓了頓,“從始至終你的出發點,你的目的,你想要的,好像隻是為了保證我配合,為了更好救我,我們。你這麼做的理由,我是說全部,一切的理由。”
來走一遭,想要你好好的,需要什麼理由?
“不需要,”不能讓松田知道我單純為他好,不然又會被他壓一頭,“我是說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的利益不會傷及你們的利益,這就夠了。”
松田敏銳捕捉到了洋景眼中一閃而過的——遺憾?
為什麼會有遺憾?
“好,我答應做你不回去,不露面,”
你又有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所以我的好夥伴,可以把我脖子上的‘炸彈’取下來了嗎?剛剛小羊一個勁往這裡湊,也不怕一個不小心栽在自己親手裝的‘炸彈’裡。”
洋景的心咯噔一下,視線飄忽躲避松田似笑非笑的目光。
一時不知道是先高興說服了松田,還是先心虛被揭穿了騙局。
“我說它隻是個方便随時檢查身體健康的小玩意,你信嗎?”洋景尬笑。
松田回以微笑。
讨厭!又被松田耍心機,氣勢占了下風!
……
一下午過去,太陽西落,映射餘晖
兩人吃了洋景帶回來的貢品,權當解決晚餐。
聽了洋景的描述,松田面對手裡的食物,表示心情複雜……
秉持着萬物皆可水培的原則。
洋景從雜物堆裡翻出一個空瓶子,将從墓園裡帶回來的白菊修剪一番後,裝了半瓶清水再放進去。
松田趁洋景折騰花的功夫,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廣告紙。
本着打發時間拿起來随便看看,卻沒想到看到了标語的幾個大字。
其中“甜橘便利店”幾字最為矚目。
記憶閃回。
夜晚漆黑的街道上,松田從便利店中出來,感到有異常卻被突然出現的便利店店員叫住,因此轉移了注意力。
甜橘便利店。